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諭狠狠僵住了身子,久久,竟無法反應。
「你的自由就是你在電視上的作為啊。我們?誰?老子幾時要跟大白那小子一起了?」
也難怪,羅森對大白的態度在短短几天竟有這麼大的轉變。即使經歷過折磨,他都未曾聽過這人這麼冷淡的口吻,與那個不拘小節、直率又強大的羅森判若兩人。
發生什麼了?他來不及想。羅森接下來的話便讓他如墜冰窟。
「別講得像在施捨老子一樣……早知道你是這樣的東西,當年我他媽的就應該讓你死!」
「老師?」
梁諭想起身,「砰」地從床上摔下來。骨盆與胸腹頓時一陣撕心裂肺的痛,他在床下蜷縮身子,捂著嘴把痛哼硬是吞了下去。
「……為什麼?」
背脊貼著冰冷的地板,突然間的劇變使他一瞬恍惚。欲吐出質問,話才出口又變得薄弱。周以平聽見聲響而回到房裡,皮鞋悄無聲息地來到他鼻尖前方,要拉他起來的手卻遲遲沒伸出。
隨著電話那端持續的安靜,梁諭聽見頭頂上落下一聲嘆息。同時間羅森的語氣稍稍穩定下來,仍難藏憎惡、諷刺地問了一句:
「你對著電視機那樣開啟你的腿?你該不會還不知道?」
那個人,什麼時候也會用這種口吻說話了?比起剛接收到的事實,梁諭第一個生出的念頭竟還是關於羅森──是了,他不在意他被看得多下賤。他在意他的老師怎麼對他,也許到頭來他在乎的只有這個。
可並不是的。羅森的變化並非因為他的行為,要不然怎麼會連大白他都不管了?
動搖那位殺手的,是更深的、藏匿在無所謂的表面下,對於甘願付出的物件不應有的、恨。
他們憧憬殺手那纖塵不染的身影,而那些暗面的陰影本能被藏好。現在卻被全數勾起,一次爆發:
「何如、大白、你!你們這些混帳小子除了性還知道什麼?有種不會來好好幹一架──」
你眼裡的自己、還有我,就是可以輕賤糟蹋的?吼聲震痛耳膜,到句末出現的哭腔堵住了話。稱不上理性的邏輯指向簡單的因果,看見直播時,羅森想起的是曾強壓在他身上的重量……
回顧到最早的相遇。
接受了那個纏著自己的小少年,有多少成分是出於同病相憐?孩子一樣的容貌與純粹的心性引人支配,他在不斷原諒他們時試圖忘記:兒時母親不在的夜裡,誰在他身上禽獸一樣地低喘。
最不想恨。所有憎恨都是沒完沒了的,他知道。
「你覺得那樣的事全都無所謂,在誰身上都一樣……是不是?啊?去你媽的!」
羅森的音量大到一邊的周以平都能清楚聽見。梁諭用手肘撐住上半身,臉上一片空白。老師的歇斯底里讓他忽然理解:全部都毀了。他至今日為止的所作所為,把身畔的人一個個推開。
梁諭沒有抬頭去看周以平。只是垂下眼、看見幾顆水珠簌簌地落到磁磚地上。他從剛才起便不願意去想的事,這下無比清晰地浮現。他刻意壓抑卻再也無法阻止的洶湧呼喊、陰影覆蓋般地淹沒心頭:
愚鳩走了。
陪著他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離開了──
現在可好了,羅森要恨他,也是理所應當。他曾質疑他的老師和那名白子的情感,而今他的質疑有了結果:不會被原諒。他跟大白並無不同,就算他後來是真的想試一試成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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