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4 頁)
哪家的?怎麼跑到我們這裡搞破壞?”
“不是我們破壞的,我們割草,從這兒路過。”大哥急忙辯解。
“路過?看,這些豌豆都是剛被扯掉的,這扯回家去餵豬餵牛,你們想得出來。”
“怪不得有的人總見不得我們的莊稼好,總是來破壞。”
幾個人聲音越來越大,完全就是抓到現場的口氣,根本就不再讓他們離開,並且高聲招呼對面坡上其它的人,說抓住了兩個賊,不一會就過來了十多個人,兄弟二人再怎麼說也無濟於事,他們拿了二人的揹簍和割草刀,再把“罪證”——那些豌豆藤撿來順便塞到他們揹簍裡帶上,然後捉住手,推搡著往他們駐馬三隊公房去。這一下,圍上來指責他們的人更多了,幾個“第一發現人”帶著立了大功的表情再添油加醋的把捉住壞人的經歷反覆講述。又有人懷疑他們多半是反動分子家庭,對人民的勞動成果懷著很深仇恨,陸運新急得說自己是貧下中農家庭,是不會搞破壞的,沒有人理會。不一會兒他們的隊長來了,另外又有不少社員來了,共有百多人,還帶有不少娃娃看熱鬧,隊長首先讓社員們都站開些,再讓人把兄弟二人帶到臨時抬來的桌子前面,命令他們規規矩矩站好,然後表揚了幾個“第一發現人”,要給他們記工分,然後厲聲質問兄弟二人是哪裡的人,父母叫什麼名字,為什麼來這裡偷採豌豆秧,破壞生產?整個場面就跟生產隊開大會一樣的了,隊長問一句,幾個立了功的社員又高聲重複著隊長的話威逼一句,還有人在旁邊搞記錄。兄弟倆都嚇懵了,小四花貓還被幾個同齡的男孩女孩推搡幾下,他嚇得大哭,陸運新結結巴巴的回答,根本就沒人聽他的任何解釋,基本就要被當成壞人了,怎麼回家給父親和娘說啊。
嘈雜了兩個小時,直到中午,這場會越開越激烈,只有少數挨不住餓的人回去吃飯去。或者是到了中午,這麼長時間都沒見到兩個兒子回家,韓敘芳和陸選南收工回家就開打聽,很快就聽人傳來訊息說,相鄰的駐馬三隊捉到兩個割牛草的亂割人家的莊稼,破壞生產,被抓住了,正在審問。夫妻兩人嚇著了,焦急的朝這方趕過來,他們怎麼也不相信兩個兒子會做這種事,恰巧路上碰到隊長韓開國,忙央韓開國來幫忙,看怎麼救孩子,三人一路過來了。
因為白雁大隊五隊與駐馬大隊三隊地界相鄰,兩個隊的隊長也還相識。韓隊長帶著夫妻二人來到駐馬三隊公房,小四花貓看見父母和隊長舅舅來了,委曲爆發出來,更傷傷心心的哭開去,大哥陸運新卻不敢吭聲,父親氣憤和瞪他的眼神,他已經意識到馬上要受到一頓空前的打罵。韓隊長見了對方隊長,先問候了一句,賠著笑臉問“張隊長,這是,咱這兩個侄子,給你們帶來了麻煩,對不起,可……可是怎麼回事。運新,過來,給張隊長說清楚,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沒有任何人聽兄弟二人解釋,現在兩個隊長在交涉,場面基本安靜了。陸運新忙過去,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說一遍,再沒人插話打斷。可他剛講完,那幾個立了功了社員立即反駁,說就是他倆割的豌豆,親眼所見。父親走到揹簍面前,翻看了一遍揹簍裡的豌豆藤,幾乎全是根部,豌豆莢和豆尖部分只有很少點,馬上疑惑。韓隊長一邊和對方張隊長擺談,看看他們剛才的審問記錄,說,陸選南家裡人,都是貧下中農,是階級弟兄,最痛恨地主分子,是不會破壞生產的,或者果真是孩子不懂事,犯了傻,求多原諒,讓他父母嚴格教育,大家都是階級弟兄,一家人,不要讓敵對分子看笑話。半晌,張隊長說:“我考慮一下。”
張隊長抱著手,傲然地抽著葉子菸,顯然在想要給韓隊長面子,但也要賠償生產隊的損失。著急的父親已經和三個“親眼所見”的社員爭論開了:“你三個真親眼所見,是他二人拿刀割的?”
“我們三人親眼所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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