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白姨娘(第1/2 頁)
岑老太爺雖老了,但體態挺拔,依稀可見當年風骨,他知道虞公子將郭夫人請來,事情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頓時悲從心起:“是岑府對不起你妹妹啊。早知如此,當初我就不該讓兩家結親,唉。”
虞安歌敬佩岑老太爺,並沒有將岑嘉樹的過錯遷怒到他身上:“老太爺折煞晚輩了。就算這門婚事不成,虞岑兩家的關係也會一如往昔。”
岑老太爺回頭看了一眼被侍從押著過來的岑嘉樹:“是嘉樹這孩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耽誤了你妹妹。現在你父親和妹妹都不在場,讓嘉樹當著諸位長輩和郭夫人的面,向你賠個罪。”
岑嘉樹沒想到,他會以這麼狼狽的姿態再次出現在虞安和麵前,想到她對自己說的那些嘲諷的話,一時間連頭都抬不起來了,臉上剛剛被岑夫人打的巴掌印還在,現在火辣辣的疼。
虞安歌自然注意到岑嘉樹臉上未消的紅印,但他不過是廢了右手,捱了聖上和岑家長輩的訓斥罷了,比起前世他犯下的罪孽,還遠遠不夠。
岑嘉樹低頭站在那裡不見動靜,虞安歌眼神微涼:“看來岑公子心裡不太服氣,罷了,終歸是我妹妹配不上岑探花,岑探花也不要道歉,直接撕了婚書,一拍兩散吧。”
岑老太爺怒極,拿著柺杖用力敲到了岑嘉樹的膝蓋上:“孽障!禮義廉恥都被你吃到狗肚子裡去了!”
岑嘉樹一時吃痛,在虞安歌面前跪了下來,身後兩個侍從聽了岑老太爺的令,死死押著他,不讓他起身。
虞安歌居高臨下看著岑嘉樹,那眼神就像在睥睨一個螻蟻,厭惡和蔑視毫不掩飾。
岑嘉樹手上青筋暴起,屈辱感油然而生,但是在祖父和父母的注視下,他只能低下頭顱,聲音哽塞道:“是我做得不對,還望虞公子見諒。”
虞安歌看向岑嘉樹的眼神充滿冰冷:“岑探花,你與我妹妹好聚好散,我代妹妹祝你前程似錦,美眷長伴。”
不,她要將岑嘉樹一步步打入深淵,看著他絕望痛苦,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無出頭之日,方可祭奠神威軍數萬英魂。
郭夫人在旁邊道:“虞公子說得對,就算婚約不成,兩家交情還在。”
然後她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婚書,當著眾人的面撕毀:“從今往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岑嘉樹不知怎麼了,看著婚書的碎片飄落在地,一時間渾身卸了力,就算身後的侍從放了手,他還是狼狽地跪在那裡。
他竟說不清,這一刻是鬆了口氣,還是感到痛心遺憾。
他想起來了,他兒時是說過要娶虞妹妹的話,也對要娶虞妹妹這件事保持著憧憬。
可這份憧憬是什麼時候變的呢?
岑嘉樹緊握拳頭,不敢再去深想。
虞安歌不知岑嘉樹的想法,退婚完成,便轉身要走。
岑老太爺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加上被岑嘉樹氣得不輕,此時有些撐不住,便吩咐岑侯爺和岑夫人去送她。
虞安歌看了一眼日薄西山的岑老太爺,岑老太爺清正剛直,曾因廢太子一事直言勸諫,惹怒聖上,後來為了保全家人,在侯府最鼎盛的時候放棄權柄,退居小院。
雖說乾坤已定,可他心裡知道聖上不待見他,只要他還活著一日,家中小輩的仕途難以更進一步。
所以上一世,岑老太爺為了岑嘉樹由著自己的病情惡化,不見大夫不飲湯藥,早早離世。
若岑老太爺能活得久些,定然不會放任岑嘉樹通敵叛國。
虞安歌道:“岑老太爺要多注意身體,我父親在邊關時常跟我提起岑老太爺,他說若有一日解甲歸田,定要登門拜訪,與您煮酒論英雄。”
岑老太爺頓時老淚縱橫,他與虞廷是一同經歷過生死的忘年交,他老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