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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繃著臉對柳盈月道:「姑娘。」
柳盈月見他略微難堪,也不多問,只道:「麻煩你把她送到馬車上吧。」
裴寧便先行一步,請人上自己的馬車。
夜風將馬車的門帷吹開一點,裡面沒了動靜,柳盈月站在馬車外,掐算著時間。
不多久,黎衡下了馬車,臉色恢復如常,朝他們一拜。
柳盈月問:「你不送她回府麼?」
黎衡咬咬牙:「她有未婚夫。」
而後他並不多言,消失在夜幕之中。
當晚,京中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院起了火。一個女子渾身帶傷,衣衫上一道道血色口子,從別院中翻出來,貓一樣似的竄進巷子裡不見了。
身後有幾個人急急地提刀趕來,啐道:「媽的,可不能能叫這娘們跑了,追!」
等人走了以後許久,這個姑娘才從黑暗處爬出來。
她在京中蟄伏良久,佯裝柔弱,只是為了讓那狗男人放鬆警惕。
她已打聽到東宮所在之所。
臨近東宮,一把短劍橫生在她頸邊,她搶先道:「求殿下救命,奴有竇家意欲謀反的實據。」
身後的暗衛一掌劈在她肩上,將人扛進東宮。
一個月後,亦正侯府二姑娘和竇小將軍並不在百姓的茶餘飯後的談論中心,在兩家和平退婚後,也沒有興起多大的波瀾。
又過了半個月,在黎衡三次提親,三次被大夫人從柳府趕出來之後,終於將親給定下。
壽康宮中,太后在打著穗子,柳盈月站在一旁,有一時的失神。
太后不禁問道:「怎麼了?」
眼見柳盈月不回答,太后不禁想到柳家第二女近日定了新的婚事,便問道:「是不是也想嫁人了?」
柳盈月笑道:「娘娘替阿盈把把關吧。」
太后沒想到這一次她居然主動提了,連忙喊了棠靈過來,將上回擱置的錦冊重新翻出來。
眼見柳盈月認真地看,太后便將這些人遠遠近近她能知道的事全都講了一遍。
太后瞭解最多的還是那些人背後的家世和權柄。
柳盈月聽完,目光落在一個名字上,道:「娘娘,我想見韓凌。」
選擇一個能與國公府、將軍府分庭抗禮的家族,並且要容易相處。
壽康宮中有一處六角涼亭,棠靈姑姑已經全然安排好。
韓凌同她在壽康宮中見面。
已是七月初的天氣,遠見小太監替一人撐著傘走來,韓凌身上淺淡的藥香更快地達到柳盈月身邊。
韓凌身上還餘病氣,蒼白的手指捻著帕子,並不敢同她走近,遠遠地就同她行見面之禮。
倒是柳盈月後知後覺地站起來同他作禮。
其他人很識趣地退避到涼亭之外,留出足夠的空間讓兩人相談。
豫小王爺來時就見著這一幕。
韓家的公子白麵青衫,即便是稍顯柔弱,依舊風度翩翩。
而她穿了一套鵝黃色的對襟襦裙,既非平日的淡雅,也不是在太后前那般雍容華貴。耳間的還戴著瑪瑙耳墜,輕輕晃著,很是靈動。
兩人對坐,彷彿一對璧人。
裴寧輕輕吸了鼻子,心中有數。被淘汰了。
他看見身旁的太子殿下一動不動地望著那邊涼亭,好心提醒道:「殿下,柳姑娘在那邊同韓公子恐怕要要事相商,咱們避一下吧。」
裴闕淡淡地道:「什麼事。」
裴寧很想捂著心口,他沉痛地道:「大約是婚姻大事吧。」
裴闕沉默。
在接連兩次被人算計之後,是個人都會想辦法。找一個有權有勢的歸宿是最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