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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裴闕和容侍衛的身影已入上清園,只餘一個背影。
看,裴闕還是裴闕。
柳盈月身子有些虛,一步一步走的緩慢,等進了上清園,裴闕已不見蹤影。
幸而,有個老太監迎上來,柳盈月便將棠靈姑姑贈的玉佩呈上。
老太監眯著的眼一見純如雪色的玉佩,瞬間透亮,俯身很是尊敬,「姑娘裡邊請。」
隨著他轉過一個湖畔和一個長廊,柳盈月看見廊下,裴闕的身影逆著光。見她來,眸光滿是寒意,便轉過身去。
還不等她走到身邊,便毫不猶豫地抬腿進殿。
繞過屏風,便見太后坐在太妃椅上懶懶地絞穗子,棠靈姑姑俯身在玉盤中理著彩色的寶珠。
一見來人,太后瞬時露出和藹的笑容,「來,這邊坐。」
約莫因為太后是個老人家,一見著孩子總是喜滋滋的,先是問裴闕:「今兒不忙吧?」
裴闕淡淡地勾唇。
太后兀自笑著,對著柳盈月像是在尋求贊同似的:「這孩子,心裡高興,只偏不愛表現出來。」
柳盈月用帕子掩唇,不置一詞。
說時,太后又將手裡的穗子揚一揚,「那時候,蘭箏的手藝也最巧,你做她的徒弟,你可有學到一二?」
說起這個,柳盈月的確記得蘭師父曾經請人幫忙賣些繡品,在永州,師父的繡品曾一夜之間賣空。
柳盈月低著頭,不太有底氣,「會、會一些。」
在太后面前,她著實不敢班門弄斧。那時師父嫌做些東西傷眼,通常針線功夫不叫她碰。但蘭師父總經不起她央求,願意指點一二。
一指點,蘭師父便不禁嘆道:「會彈琴未必就能做好女工啊!」
是以,她一向甚少碰女工。
「看看,手裡的帕子時自個繡的麼?」
說罷,太后側身過來看她的帕子,差點叫她呼吸一滯。她連忙道:「回娘娘,這個不是……」
「繡過一個香囊,但今日……」
「未帶來」幾個字還未說出口,流雲已在一旁十分乖順地從袖中掏出一個香囊,「小姐,是這個?」
是曾經柳盈月為裴闕挑燈夜繡,可未曾贈出的那個。
她這時才真正的呼吸凝滯。
柳盈月很快地反應過來,從流雲手中取來香囊,滿帶笑意地呈給太后:「繡的不好,恐怕要叫娘娘笑話了。」
太后一手接過細看,香囊上繡著一輪彎月和祥雲,下面還用暗紅絲線勾出樓簷一角,兩相印襯,十分和美。
「天上人間。」太后慈祥的聲線念道,而後她捏了一下香囊,發覺是空的。便將香囊反拆過來,手指撥弄著上面的絲線,「這個針腳,是蘭箏教你的吧。」
翻了兩下,太后又抿唇道:「應當沒少挨罵。」
柳盈月頗帶歉意地垂下眸,臉上不自覺泛起紅暈,「嗯是。」
只聽太后又道:「誒,這線裡是不是有什麼字兒?」
柳盈月的紅暈一下變成煞白。
太后眯著眼睛對著窗外的日光看了幾下,略顯無奈地交給裴闕:「你來幫哀家看看,是什麼字。」
「沒有什麼字……」柳盈月聲如蚊吶。
只見裴闕拿起看了一會兒,臉色如常,對太后道:「皇祖母,您看錯了,沒有字。」
「是嗎?」
柳盈月連忙接上:「回娘娘話,臣女技藝不精,不會繡字,許是些未曾摘乾淨的線頭。」
太后娘娘「噢」了一聲,將香囊還給她。
柳盈月連忙收在袖中。
索性太后沒有追問,只又問及一些有關蘭箏師父之事,柳盈月認真地答了。
裴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