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頁(第1/2 頁)
柳盈月否認地搖頭,朝外看了看,「陛下呢?」
「留在承明殿了。」他試圖用衣袖擦去手上的血跡,但怎麼擦都是髒的,只好作罷,「孤先回來看你和皇祖母。」
柳盈月知道他擔心,連忙道,「皇祖母的病也有轉機,張先生說,只要皇祖母加以調養,就能恢復。」
「好。」
柳盈月還想多問,但覺不是時機。
裴闕走進壽康宮。
眼見角落中陳著一具屍首,他的臉色淡下來。
「我們都沒事。」柳盈月試圖寬慰他,「先去看看皇祖母吧。」
再看太后,她已經悠悠轉醒,但只是張了張口,朝裴闕很輕地點了一下頭。
容安走進來:「殿下,蕭啟在外等候覆命。」
「讓他進來。」
一個穿著甲冑地少年走進殿中,「殿下,竇將軍和縉國公已被擒拿,正押入牢中。」
太后眨了一下眼。
裴闕淡然頷首,那人退下時,柳盈月還覺得有幾分眼熟。
太后沒過多久又睡去,裴闕坐在外殿,陸陸續續有將領前來復命。
他本想讓她先睡,被她拒絕。
直到天亮,宮內宮外再度平靜。裴闕看著她於心不忍:「回去睡吧。」
柳盈月驚了一下,「回哪。」
裴闕不禁笑了,「自然是東宮。」
方才是因為宮內宮外叛亂未平,只有壽康宮最安全,現在一切塵埃落定,自然可以回去。
裴闕一身染血的衣袍還未換下,即便是乘馬車,也不敢離她太近。
回到東宮,熱水已備好。
自出了壽康宮,柳盈月腦子裡的弦便斷了,整個人迷迷糊糊,沐浴時差點睡著。
等換上中衣,隨意披了外套就往殿中走,也不知是太累還是怎的,暈暈乎乎地撲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上面。
以為是榻上,直接睡著了。
裴闕低頭看著他沉靜地面容,感覺有些無奈,只好將她橫抱起,將她放在榻上,替她蓋好被角。
「她昨夜也很累了,不必擾她。」
素雲和流雲早聽聞了昨夜險事,連連點頭。
臨走之前,裴闕回身,偷偷親了下她的唇角。
柳盈月睡了個好覺,起身時天色昏暗,不知早晚。
「幾時了?」
流雲應她:「酉時,太子妃,太陽剛落不久。」
「殿下呢?」
「殿下在書房,等您起後一起用晚飯呢。」
柳盈月心下安定,梳洗後又上書房。
方進門,便發現有什麼不對。
案幾前,他頭戴金冠,墨發悉數挽起,雲峰白的直裰貼身顯得英挺,翩翩如玉。
抬起眸時,溫溫和和。
柳盈月呆了一下。
裴闕裝模作樣地輕咳,「來了?」
柳盈月避過眼神,不知該怎麼啟齒,他衣上的青竹還有些晃眼。
她嫁給他數年,見過各種各樣的玄衣,即便紋樣制式不同,但永遠是一個顏色。
見她怔在原地,裴闕凝起眉頭,扣指敲了一下案幾。
在催她上前。
柳盈月猶猶豫豫地走到他身邊,忽然一隻手被扣,再一瞬就已在人的懷中。
他的衣上有很淡得清香,柳盈月心下疑惑,又湊近吸了吸鼻子。
飄悠悠侵入肺腑的木香。
裴闕一驚,以為她主動投懷送抱,不由得欣喜,收緊手臂。
悶悶的聲音從懷中傳來,「殿下用香了?」
「……誰說孤不用香。」
柳盈月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