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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盈月連忙道:「也不會很涼,一直待在屋子裡呢。」
在她是央求之下,素雲終於動容換了一身稍薄些的,再加個手爐,柳盈月已覺得不會冷。
待到出了偏殿。她才發現,原來殿內有炭火加持,和外頭是不能比的。
素雲看她的臉色變化,連忙道:「小姐,要不再換一身再出門?」
柳盈月攏了攏身上的毛領披風,「不了,早些進宮吧。」
馬車已在外備好,待到上了馬車,就覺察不到外頭的風了。
出了東宮,眼見著馬車停駐,一人站在馬車旁回過身來。
像是等候多時。
柳盈月不禁心中驚奇,不是說他已早朝去了麼?
裴闕已走上前來,替她理了理披風,皺了一下眉:「孤讓人替你制一件更好的來。」
隨即他也不碰了,道:「先上馬車吧。」
這一回,他並不緊挨她,反坐回了原處。
柳盈月雖覺得奇怪,但不多想。
車廂之中,不遠不近的距離,真正頭疼的卻是裴闕。
他昨日已見識到了,自己的靠近會叫她害怕。
他在心底想了幾句話,醞釀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不一會兒,容安在外頭喊道:「殿下,到了。」
東宮和壽康宮原相離不遠,沒想到還沒等他問出個什麼,這麼快就入了宮。
他梗了一下,就見柳盈月已抬頭看他。
裴闕不得已撩袍下車。
原先從永州帶回來的東西已送至壽康宮,太后正坐在殿中,眯著眼檢視手裡的絹子。
許是看得太久,等裴闕和柳盈月來時,她還覺得有些恍惚。
她朝二人招手,嘆了口氣。
棠靈朝他們二人使眼色,太后是睹物思人,傷心了。
她連忙上前寬慰。
太后見是柳盈月,不禁悵然。又失了神,見到裴闕之後才回身,一抬手臂,讓棠靈扶起。
「蘭箏機靈是機靈,偏性子倔了些。」
她的步伐遲緩,有些孱弱。
柳盈月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裴闕。
算算日子,其實嫁入東宮已是第四個月。
兩個人心知肚明,裴闕走到太后身邊,試圖安慰她。
而柳盈月卻見棠靈姑姑朝她招手。
殿中人影攢動,來往的宮人正要將東西收下去。
太后恍惚地抬起頭來,「若是她不願意,你可願意放她走麼?」
裴闕的臉色瞬時僵了下。
「她」是指他的太子妃。
「豫王難道不是個好歸宿麼?她怎麼偏要走呢。」太后兀自嘆息,「永州偏僻,一走便是二十幾年,死的時候,就一個小丫頭在身邊。」
裴闕默然聽她感嘆蘭大人的後半生。
這些他在那頁的記錄冊上已經看到,太子妃年少時的境遇並不好。
蘭大人觸怒太后的事情不知怎麼傳了出去,後來同他們往來的人便不多了。
太后當初在這件事上也有錯處。
「哀家只是想,讓她回家,宮裡才是她的家……」
太后如今說這些,是為的什麼。
柳盈月的婚事她下的旨。
當初逼走了了蘭箏,難道還要逼走另一個?
裴闕半天才道:「皇祖母,孫兒如今和太子妃挺好的。」
柳盈月才回到殿中,就見著裴闕朝她看來。
面上溫溫地含著笑,又起身朝她走近。
極輕柔地牽起她的手。
靠近。
他的眼神瞬時鎮定下來,又餘光輕瞥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