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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張先生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流雲手停了一下,目光躲閃。
柳盈月將冊子合上,溫和地道,「我已經知道了。」
流雲連忙停下手上的活,跪到她身前:「奴婢不想離開小姐。」
「還怕你不知道,想再來問你。」柳盈月牽她起來,安撫道,「我不會強行把你嫁出去,只是想問你的意思。」
「如果嫁給張先生,便不再是奴婢,也不需要伺候誰。」
流雲起身替柳盈月拆著髮髻,銅鏡中看得到她面上糾結,「……奴婢還沒有想好。」
柳盈月笑道,「沒關係,什麼時候都可以。」
流雲臉頰上浮上紅暈,「他是奴婢的鄰家哥哥,自小對奴婢照顧有加……如果能嫁給他,應該是極好的。」
柳盈月摸清了她的意思,不禁笑道:「其實出嫁了也不一定不回來了,只要我還在,你若是想回來,沒有人敢攔你。」
流雲搖了搖頭,「可是奴婢擔心,小姐身邊沒有知心的人。奴婢知道,小姐這些日子過得並不開心。」
柳盈月頓了一下,「我沒有不開心。」
眼下,竇合延已伏誅,柳府一切安然,甚至裴闕試圖向她靠近。
流雲伸手探了被褥,見已經暖好了才讓她躺上去,嘟囔道,「小姐若過的不好,奴婢也不想嫁。」
柳盈月將外袍脫去,良久,才道,「只要一切平安就好。」
聽完這句話,流雲杏眸中帶著疑惑,「可是小姐曾對奴婢說,人應該為自己活著。」
柳盈月失神片刻,終於再將被褥往上拉了拉。
自壽康宮回來之後,柳盈月鮮少見裴闕,年關以至,東宮中上下忙碌起來。
太后的身子已有好轉,鳳儀宮意圖舉辦一場宮宴為太后的病體沖喜,邀請了眾臣家眷。
原本柳盈月還想裝病,終究作罷。
逃避不是辦法。
宮中的旨意提前下來,除夕會有馬車接他們入宮。
她早早起身,選好衣裙。
久違的面容出現。
裴闕閒適地站在身後,看銅鏡中她淡淡的薄唇,幾分素淨。即便如此,依舊是好看的。
「怎麼不擦口脂。」
柳盈月雖然從前沒有被他如此圍觀,但很快適應,「不擦了。」
因著病,裴闕已有大約十日不見她。
太醫說,她容易染病氣,裴闕連半夜悄悄進屋都不敢。
好容易等太醫說病好了,竟已是除夕。
聽聞她這些日子也鮮少出門,應當修養的不錯,看起來很有精神。
他傾身下來,手捧起她的面容,認真看,「擦了更好看。」
柳盈月淡然地道:「那就擦吧。」
裴闕連忙道,「孤只是一說,你不用勉強自己。」
流雲在一旁拿著胭脂盒子不知所措,素雲趕忙補充道:「宮宴上,小姐若是扮得太好看,恐怕要有人說閒話了。」
裴闕眸光驟然冷淡,「孤看誰敢——」
然而,眼見銅鏡中,柳盈月面容上沒有什麼波瀾,裴闕的目光又松下來。
她依樣描眉,點上朱唇,偏頭看過來。
眼中雖有茫然,但狐狸眼一彎便像是勾著人。
裴闕胸腔中有什麼隱動。
他喉結滾了滾,「很好看。」
「就這樣。」
他試圖撫平她蹙起的眉,卻見她依舊是躲避,不禁僵了一下,收回。
裴闕不敢再靠近,從素雲手中接過披風,摸了一下料子。
還算厚。
再給她繫上,哄道,「今日宮宴大抵比較久,若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