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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安慰好像有點蒼白無力。
黎容拉開椅子,大大咧咧的坐好,拎起一隻蝦來,慢條斯理的剝皮,剝掉蝦頭,他動作一頓,抬頭望向李白守,天真的問:「您也坐下吃點兒?」
李白守皮笑肉不笑:「不用了,我吃過飯了,叔叔看到你恢復的不錯就放心了,以前你爸爸總是跟我說你性子清冷,人又好強,凡事都悶在心裡。」
黎容拎著鮮嫩肥美的蝦肉,沾了沾濃香的料汁:「說的對啊,我現在也是。」
李白守:「……」
清冷沒看出來,倒是沒心沒肺的格外出色。
黎容張開掛滿湯汁的兩根指頭,用小指和無名指勾著紅酒杯,抿了一口,感受著清冽甘醇的酒精滑入喉嚨,舒服的舔舔唇。
「其實我胃不好,應該喝點熟普養胃,但是吃海鮮就應該配紅酒,您說是吧。」
李白守假笑兩聲:「我不知道,我不太喝酒,我們這種搞實驗的,喝多了誤事。」
黎容就像沒聽到他最後那句解釋一樣,恍然似的把嘴弓成『o』型:「您只喝茅臺是吧。」
還得是有年份的茅臺,年頭少的都不稀罕收。
李白守臉上的肌肉抖了兩下,笑容有點掛不住了。
「小黎,我這次來也是為了你爸爸的事,我和你爸爸一起做的一個專案,現在擱置了,他辦公室的資料都被調查組拿走封存了,但是專案畢竟是你爸爸的心血,不能一起帶到墳墓裡去,我想問問,老黎在家有沒有留下硬碟?」
黎容抬起眼,瞳仁皺縮,目光微帶冷意。
但那冷意也就一閃而過,恍惚間好像從未存在過。
黎容疑惑道:「您不是跟我爸爸一起做專案嗎,還不知道他這人習慣老舊,偏愛寫手稿?」
李白守僵了一下,很快便眯著笑眼:「他是提過一嘴,那你知道你爸爸的手稿都放在哪兒了嗎?」
黎容靠著椅子,紅酒杯也幹了,手上的蝦汁正沿著面板往下滑,一路滑到了腕骨。
「法院的人來清點過一遍,翻的亂七八糟,您說哪方面的手稿?」
李白守猶豫了。
他重新端詳黎容,看著他那張迷惑無知的臉,心中放心一點,又看著他吃的沾滿湯汁的雙手,又放心一點,再看看這幅沒心沒肺破罐破摔的樣子,李白守徹底放心了。
黎清立私下裡逢人必誇黎容,說他的兒子天賦極高,聰慧冷靜,對科學及其敏感,將來會是做研究的好材料。
現在看來,不過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罷了。
李白守:「car-t最佳化及crs弱化的一些資料,不知道你爸爸在家裡提過沒有,他……我們提出了一種假說。」
黎容微微出神,亮黃色的吊燈自上而下照耀,光亮彷彿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一垂眼,周圍都暗淡了幾分。
「這個啊。」
上一世他還沒有學過這些,李白守說了什麼,他完全不懂,其實他也沒有認真聽,也是很多年後,他去了紅娑研究院,知道李白守這個人,瞭解了這位教授都出了哪些論文,做了什麼研究,才知道關於car-t最佳化的這篇假說對李白守職業發展有多大的幫助。
但那個時候,他也只是隱約覺得這個假說很耳熟,好像早就聽誰叨唸過,但是怎麼叨唸,叨唸的具體細節,他記不清了。
索性這篇假說的理念十分超前,哪怕是六年後的技術也沒辦法完全實現,所以李白守的研究也就卡在那裡,不尷不尬。
黎容歪著頭,笑容有點涼:「既然是你們一起提出來的假說,我爸爸有的資料你也應該有,我家裡太亂了,找起來費勁。」
李白守環視了一圈連玻璃都碎了兩扇的家,只覺得一片狼藉毫無生氣,最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