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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容口頭上,對岑崤的魚湯表達了誠摯的感謝。
他喝了一大碗,胃裡暖洋洋的,舒服多了。
下午自習課,崔明洋是楊芬芳親自送進來的。
崔明洋的嘴唇腫了快有兩厘米高,上唇青紫青紫的,塗了白花花的藥粉,滑稽的像馬戲團裡表演的小丑。
班裡同學忍不住,接二連三笑出了聲,崔明洋麵色漲紅,朝黎容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
楊芬芳敲了敲黑板:「都安靜,笑什麼笑,今天的作業沒留嗎?」
笑聲雖然止住了,但投向崔明洋的目光卻沒斷。
「崔明洋這是怎麼了,破相了?」
「不知道啊,樂極生悲吧,不是要當班長了嗎?」
「這事兒黎容還不知道吧,嘖嘖。」
楊芬芳揮手讓崔明洋回座位,隨後別有深意的看了黎容一眼。
黎容長著一張絕對無辜的臉,蒼白,病弱,清秀精緻,就連唇角掛著的笑都透著說不出來的善意,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黎容這次回來,比曾經深不可測多了。
楊芬芳深吸了一口氣:「我宣佈件事。」
「來了來了,要換班長了。」
「崔明洋總算盼到這一天了啊。」
「肯定不會讓黎容繼續做了,不是崔明洋也是別人,早就猜到了。」
楊芬芳:「下週的一模考試,是最接近高考難度的,希望大家認真對待,全員參與。好了,自習吧。」
說完,楊芬芳拉了把椅子,坐在講臺前看起書了。
全班等了良久,也沒等到崔明洋上臺那一刻,顯然楊芬芳也沒有宣佈這件事的意思。
崔明洋沉著臉,把頭埋在卷子裡,一語不發。
全班只有黎容和岑崤對這件事毫不稀奇。
岑崤看向自己蒼白無辜的同桌,目光考究,嗓音低沉:「滿意嗎?」
「嗯哼。」黎容滿意的微笑,頻率極快的點了幾下頭。
有點烽火戲諸侯的意思了。
這時候的岑崤,倒是很容易掌控。
黎容到底也沒撐到晚自習,課一上完他就離校走了。
他前腳剛走,簡復後腳就跑到了他座位上。
「崤哥,你覺不覺得班長怪怪的?我今天越想越不對勁,他能跟咱們坐一起吃飯?還那麼笑,那麼……」簡復齜牙咧嘴,撓了撓頭,半天也沒想出個合適的形容詞,只能砸吧砸吧滋味,「就是……笑的還挺甜你懂吧?」
岑崤在他說出『甜』這個字才抬眼,眼前又浮現出黎容故作無辜的笑。黎容想笑的時候會先抿唇剋制一下,但眼睛會越來越彎,實在剋制不住了,才索性張開唇露出一點牙齒。
「甜不甜也跟你沒關係。」
簡復覺得岑崤沒懂自己的意思:「是跟我沒關係,但他家都那樣了,他怎麼能笑得出來呢?我聽我爸說,紅娑內部為了自保都在往黎清立身上潑髒水。」
岑崤目光微凜,指腹摩擦著筆鋒,讓筆尖在指紋上留下尖細的痕跡。
「這就更跟你沒關係了。」
簡復嘆氣:「我知道不該議論這種事,反正咱們得離黎容遠一點,別的不說,省的粘一身腥,我媽早就提醒我了。」
岑崤沒說話,簡復繼續唸叨:「不過也奇怪,楊芬芳不是要換掉黎容嗎,崔明洋都幹了兩天班長的活了,怎麼今天突然沒動靜了?」
岑崤:「有人不同意。」
簡復樂了:「臥槽,這特麼誰不同意?誰不同意管用?」
岑崤看向他,面色平靜:「我。」
簡復:「……我說咱們要離他遠點的事你聽進去了沒?」
岑崤手裡的動作停下,目光掃到被簡復霸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