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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院時她的血已經染透了衣襟,匆匆趕來會合的雲懷看見這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話都來不及問,立刻讓尤織為衛茉診治。
“怎麼樣?”
尤織面色凝重:“不好,寒毒發作了,要馬上施針,請侯爺把夫人的衣衫解開。”
此話一出,雲懷和霍驍只好到門外等著去了,吊著一顆心在廊下徘徊,鞋底都快磨穿了,時不時透過茜紗窗往裡面瞅兩眼,唯見燈影綽約,沒有絲毫動靜,煞是急人。
房裡的薄湛正按照尤織所說脫下了衛茉的外衫,然後把她身體放平,並束住手腳不讓她亂動。尤織唰地攤開一張牛皮卷軸,從中捏起數根不同長度的銀針,逐次插入衛茉胸腹,動作熟練且精準,不消半刻,衛茉竟悠悠甦醒過來。
“茉茉?聽得到我說話嗎?”
衛茉眼前似罩著一層白濛濛的霧,眨了好幾下眼俊容才顯出了輪廓,看著薄湛焦心如焚的模樣,她欲開口寬慰,體內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疼得她繃緊了身子,束著四肢的布條頓時拉出幾道紅痕。
薄湛扣住衛茉的下頜,直接把手腕送進去給她咬住,同時憂心忡忡地問道:“寒毒發作時會這麼疼?”
尤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只答了四個字:“猶如剔骨。”
薄湛心口一緊,下意識看向衛茉,就在此時疼痛再次襲來,衛茉沒控制住一口咬了下去,立時見紅,血腥味讓她清醒不少,偏過頭躲開了他的手,說什麼也不肯再咬。
“聽話,茉茉,別咬傷自己。”
“不要……啊——”
呻。吟聲透過門縫飄到了雲懷和霍驍的耳邊,兩人立刻不管不顧地衝了進來,結果被留風攔在外間,只好隔著紗簾不停地張望,精神緊繃得像一根弦,隨時都會斷裂。
又一根手指長短的銀針落下,疼痛暫緩,衛茉軟軟地垂下頭,呼吸聲極淺,薄湛見狀急道:“尤醫官,我可否用內力助她抑制寒毒?”
“暫時不行。”
尤織沒有多作解釋,有條不紊地把針施完然後開始配藥,並讓留風去打了一大桶熱水來,約莫過了一刻,她把混合好的藥液滴入浴桶,回頭再看衛茉,又疼過了一輪,神色已有些渙散,顯然是撐不住了,於是她拔出了銀針,讓薄湛把她抱進浴桶。
“侯爺,夫人穴脈已通,只要配合藥湯浸上半個時辰,身體會慢慢恢復正常溫度,疼痛亦會逐漸消失,我先去熬製內服的藥,一會兒再過來。”
薄湛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並未與她多說,一門心思全撲在衛茉身上,眼睛都捨不得眨,看著她蒼白孱弱的樣子,胸口已經疼到炸裂。
尤織出去向雲懷交代了一下情況然後便去了灶房煎藥,半個時辰後,所有症狀果然都開始減輕,衛茉緩緩睜開眼,神智雖然還有些昏沉,記憶卻如數回籠。
“相公……”
“我在。”薄湛捧住她的面頰,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
“秦宣……是不是死了?”
薄湛身體一僵,心裡把秦宣凌遲了無數遍,對著衛茉卻只能軟聲安撫:“你還難受著,不想這些了好不好?有什麼事等你病好了再說。”
衛茉輕抬眼睫,虛弱無力地說:“是不是我病好了,你和驍哥就不再瞞我了?”
薄湛臉色瞬間凝滯。
她全都知道了。
他刻意避開了這個問題,俯身從浴桶裡把衛茉撈起來,仔仔細細拭乾她身上的水珠,然後放回了床榻上,剛給她蓋上薄被,一滴水珠啪地打在他手背,他以為哪裡沒擦乾淨,一抬頭,衛茉已經淚如雨下。
認識她多年,從未見她掉過淚,哪怕像剛才那樣痛到極點也忍住了,此刻卻無聲無息地哭了,彷彿盛夏夜裡突如其來的一場暴雨,落得讓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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