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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三十七度的嘴是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的。
林聽晚垂著腦袋嘆氣,眼巴巴地看著林落煙出門,嘴巴快要噘到天上去了。
轉頭捧著手機,腦子裡靈光一閃,給屈煬發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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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球館離她家沒多遠,是幾個二世祖最常去的地方。她不經常玩兒這個,但她今天閒,也不想一整天待在家被林聽晚纏著。
這妹妹嘴巴太能叭叭了,她真的怕被吵聾。
踏進撞球館的瞬間,她就後悔了。
突然有點想林聽晚,不如在家聽碎碎念。
撞球撞擊的聲音很沉悶,嘈雜的笑罵聲此起彼伏。
越過遠處的煙霧繚繞,林落煙一眼看到那桌撞球桌前站著的人。
他身材頎長,垂眼看著桌上的球,捏著巧可,散漫擦了擦球桿,繼而俯身伏在球桌上。那雙長腿格外矚目,架著球桿的手骨節分明,手腕掛著一條款式簡單的銀色手鍊。
脖子上的項鍊隨著他俯身的動作,從衣服領口處掉了出來。
林落煙凝眸。
他居然還戴著這條項鍊,明明知道這條項鍊是她設計的。
又回想了一下,他昨晚就戴了這條項鍊嗎?
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球桿撞擊白球,白球跳過黑色的八號球,將後面的六號球撞進球袋。
隨著球咣當入洞。
嘎嘣一聲。
林落菸嘴裡的夾心硬糖被咬碎,濃鬱的玫瑰味在她的口腔中肆意散開,直直衝向她的大腦。
季淮頌站直,單手撐著球桌邊緣,眼皮一掀,徑直看向她。
他噙著笑:「不過來嗎?」
林落煙動了動嘴角,沒說話,視線一轉,利刃般掃向旁邊椅子上坐著的屈煬。
這是他攢的局,都是他叫的人。
觸到她視線的剎那間,屈煬迅速低頭扣手。
林落煙:「……」
這輩子別想約她出來了。
本來心情稍微好轉一點,這會兒看見季淮頌,她又想起林聽晚說的事,一團氣堵在胸口,不上不下。
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嚥下嘴裡的糖渣,玫瑰味順著喉嚨往下,林落煙忽略季淮頌,走到屈煬旁邊坐下,直勾勾地眼神假如一把刀子,已經把屈煬戳成篩子了。
屈煬小聲解釋:「我不是想當叛徒,他太真誠了,我真拒絕不了。」
「真誠?」
想起林聽晚那事兒,林落煙就覺得這詞兒放在季淮頌身上特別可笑,不想提季淮頌,她看了屈煬一眼,「你忘了你昨晚幹什麼了?」
屈煬愣住,似乎是試圖回憶了一下,疑惑眨眼:「我昨晚幹什麼了?」
「……」果然,那一杯酒他真喝斷片了,什麼酒量啊。
無語一瞬,林落煙故意說,「沒什麼。」
「不不不,你說,你別把話說一半。我幹什麼了啊?我不是很早就睡了嗎?」見林落煙閉口不言,屈煬徹底急了,「我錯了,我真錯了。下次我絕對不管他,他說什麼我都不聽,他求我我都不給他一個正眼!」
說到最後義憤填膺,就差舉手對著上天發誓了。
林落煙卻輕嗤一聲:「他會求你?」
屈煬有一瞬間凌亂,啞然兩秒:「……不是煩嗎?怎麼還幫他說話。」
不是他有毛病,她這語氣,完全就是維護啊——我太瞭解他了,他怎麼可能會求你,想都別想。
這下換林落煙失語了。
旁邊,向硯南打了一桿球,轉頭看她,揚聲說道:「大小姐不會就是過來看我們打球的吧?」
林落煙哂笑:「我不如花錢去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