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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在學校裡惹事,因為宋玉珍不會去追究事情的前因後果,只會一個勁的讓她賠禮道歉,所以朱宴歡從初中起就會看人臉色,知道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該做什麼。
城裡的學校總會有那麼幾個家裡有錢的,有些能交朋友,有些則不能太熟,他們會拉幫結派的形成鄙視鏈,校園暴力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朱宴歡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於是她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觀察著班裡人的一舉一動,以此來圈定未來的交涉範圍。
她需要自己在被人鎖定時會有人為自己出頭,她不惹事,也不能怕事。
上了高中,朱宴歡開始拿獎,以往過年宋玉珍都是帶著朱宴歡在城裡過的,高中以後,每到過年時宋玉珍就會帶著朱宴歡回到鄉下。
宋玉珍借著朱宴歡的成績出掉了當年的那口惡氣,那段時間是朱宴歡自父母離婚後過得最舒心的幾天。
回到城裡,她又開始過上喘不過氣的日子,而周春安,是投擲進那灘如死水般的生活裡的一顆石子,激起漣漪。
只是到了如今,被徹底淹沒了。
宋玉珍從開始的比成績,比子女工作上的成功,再到比朱宴歡的婚姻,她幾乎是在逼著自己的女兒優秀。
朱宴歡就這樣在大家的「期望」下走出成功的人生。
電梯門到了對應的樓層開啟,朱宴歡從包裡拿出鑰匙開門。
「媽,我回……」
砰——
門還沒關上,話還沒說完,就有什麼東西從朱宴歡的余光中飛過,砸在了她身側的門框上,緊接著,朱宴歡的臉頰上生出一抹痛意,她低頭看見腳邊的陶瓷碎片,被宋玉珍砸了個稀巴爛。
「周春安呢?我不是讓你把他也帶回來嗎?!」
第36章 到底誰可憐
宋玉珍早早地候在視窗往樓前的停車位看去,見到的卻是朱宴歡從駕駛位走下來,在之後,其它三扇車門沒有任何動靜。
宋玉珍前些日子打電話的時候就覺著不對勁,如今一看,果然!
朱宴歡站在門口,平靜地看著宋玉珍,抬手抹了把臉上發出痛意的地方,還好,只是被擦了下,沒出血。
「他不會來了。」朱宴歡往裡走,把手裡的東西放到茶几旁。
宋玉珍皺眉,「什麼意思?」
「我跟他前段時間離婚了。」
宋玉珍瞪大了眼,「離婚?!你瘋了嗎?誰準你們離婚的,為什麼沒人告訴我?!」
宋玉珍氣得手都在發抖。
「您總愛端著架子,春安嘛,一直以為您不喜歡他,當然不敢告訴您,至於我……離婚是我提的。」
朱宴歡看著面前這張布滿皺紋的臉因為她的話而逐漸變得扭曲,她的內心竟感受到了一絲快意。
「你提?反了天了你提離婚,就周春安那條件能比過多少人,你就這麼把他放跑了?過完年趕緊去給我復婚!」
朱宴歡聽著宋玉珍的話,目光漸漸冷了下來,厲聲道:「我受夠了!」
宋玉珍被朱宴歡的聲音弄得一愣,緊接著又是一頓輸出,「你受夠了?你受夠了我沒受夠?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心思?你現在的日子哪點不是我逼出來,花錢供出來的?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好!」
為她好?朱宴歡心中冷笑,明明是為了那口氣罷了。
宋玉珍以她的優秀得到心理慰藉,而朱宴歡確實得到了一個近乎完美的人生,但朱宴歡沒有青春期,沒有可以避風的家。
壓抑,足以概括她的前半生。
她活得一直都很清醒,但就是因為太清醒,太明白,她對宋玉珍的感情一直處於一個矛盾的狀態。
她恨嗎?她應該恨的,自從和父親離婚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