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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她們天真迷茫的小眼神後,時今又解釋道:「上面的領導已經開始警告我,讓我別再當一個行走的表情包了。」
這下四人幫沒有再追究西皮粉的言論了,立馬齊刷刷地點了點頭,鏗鏘有力地保證道:「沒問題,你的顏藝由我們來守護!」
「……」
剛簽好名的時今手一抖,在本子上多畫了一條突兀的曲線,只覺得一陣刺骨的冷風忽然襲來,灌進領口,凍得她縮了縮脖子,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已經走到了機場外面。
昏暗的環境讓她摘下了越描越黑的墨鏡,趁著陪這群朝氣蓬勃的小姑娘們等車的空檔,又和她們多聊了會兒天,等把所有人都一一送上車後才從兜裡拿出手機,給南方打了一個電話。
到底是凌晨時分,北風肆虐的黑夜就像是隔夜的剩飯,被凍得又冷又硬,剛才還沒完全走出機場便能感受到寒意撲面,更別提現在了,彷彿能將人活生生凍成雪人。
被糊了一臉雪花的時今也不想伸手去擦,不自覺地跟隨著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嘟」聲跺腳取暖,沒一會兒嘴邊便多出來一團白氣,氤氳了臉上的笑容。
「wuli南朋友,我到了,你在哪兒啊?」
南方是時今的好朋友兼助理,身為一個地道的北方姑娘,性格卻和她的名字一樣,柔柔弱弱,字典裡好像從來沒有「拒絕」兩個詞,以至於每次都會被別家藝人使喚來使喚去。
就連面對她的時候,也是一個很好捏的軟柿子。
左等右等終於等來了她的電話,南方恨不得能立馬將她接上車,卻還是耐心地說道:「就是路邊停著的那輛黑色的車,打了左轉彎燈,你一出來應該就可以看見,或者我過來接你吧?」
「不用了不用了。」時今不忍心讓她體會隆冬的滋味,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提議,「我自己能找到,你就乖乖等著吧。」
她一邊重複著「黑色」和「左轉彎燈」兩個關鍵詞,一邊四處搜尋著,在被南方第三次問到「看見了麼」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目標車輛。
只不過一把電話結束通話,時今似乎就又忘了身為女明星的自我修養,拖著行李箱就朝那輛車狂奔而去,幸好相隔的距離不算太遠。
她先是走到後車廂,放好行李後連忙不迭地往車裡鑽去,把被凍僵的雙手放在嘴邊呵了呵氣,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著:「這鬼天氣真是要人命……」
然而隨著關門聲的響起,頭頂上方那盞因為開門而自動亮起的閱讀燈開始漸漸熄滅,同時也吞沒了她的聲音。
因為在最後一絲光亮完全消失之前,時今忽然發現後座上還坐著一個男人,餘下的話便湮滅在了慢慢降臨的黑暗裡,一時間靜得好像從未有人開口說過話。
暖氣四溢的車廂裡溫暖如春,剛才還固執地賴在她睫毛上的雪花開始逐漸融化,癱軟成微小的水珠,一點一點浸到她的眼底,有一些些涼。
時今被這涼意刺激得如夢初醒,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要把多餘的液體從眼眶裡擠出去,卻以失敗告終,最後只能隔著濕漉漉的水汽,望著那雙過分凜冽也過分漂亮的眼睛。
外面漫天的風雪似乎蔓延到了車內,又恰到好處地覆蓋在男人的眉骨上,以至於那道不帶任何感情的目光像是能穿過眼前混沌的夜色,一路冷到人的心裡,連帶著滾燙的血液也被一併冷卻。
時今躲不開,也不想躲開。
她曾經幻想過無數種和他重逢的畫面,或盛大隆重,或精心預謀,卻怎麼也沒想到,時隔六個月又四天的見面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生。
倉促而又尷尬。
不過男人的視線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幾秒,短暫得連雪花都還沒來得及徹底融化,卻在觸及到她脖子上的那條圍巾的時候冷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