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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握了握拳頭,又慢慢鬆開。今非昔比了,從前謝老夫人雖然是婆婆卻不是親婆婆而是繼婆婆,底氣不足自然擺不起婆婆的譜也不敢擺譜。現在謝老夫人卻有了當侯夫人的外孫女,還有了孝順有加的侯爺外孫女婿。
思及此,謝夫人忍不住在心裡罵陸霆色令智昏,明明他們是正兒八經的兒女親家,可陸霆對他們也就那樣。娶了陳錦書後倒愛屋及烏把這為老不尊的老虔婆真當祖宗供起來,也不知道陳錦書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又想起陸霆明知道陳錦書差一點就成為允禮的妾室依然八抬大轎娶進門,謝夫人頓時沒了脾氣,忍著厭惡儘量心平氣和地說:「母親多慮了。」
將她動作盡收眼底的謝老夫人翹了翹嘴角:「最好是這樣。」
恰在此時又有丫鬟來報:「領頭的捕頭請夫人快些隨他們去,說是覃大人還在堂上等著,若是再耽擱,覃大人就……就……就要親自來『請』了。」
謝夫人抿緊了唇,不敢再拖延。早些年有位皇孫強佔良田做馬場被告到順天府,還把上門傳喚的順天府衙差打了出去,覃正一狀告到皇帝面前,皇帝賜下自己貼身斬馬劍,金口玉言如朕親臨,隨後覃正手持寶劍進入王府帶走皇孫。連皇孫都不能例外,更何況旁人。這些年偶有幾個頭鐵的妄圖挑釁覃正拒不配合,可無一例外都倒了大黴,覃正簡在帝心,在朝野有威望,在民間有人心。
真要讓覃正帶著御賜斬馬劍過來,那明天御史參謝家的摺子就能堆滿案,那些個御史巴不得有機會得個不畏權貴的美名。
謝夫人只能硬著頭皮前往花廳,見到順天府衙差,她便問:「覃大人尋我所為何事?」
「有樁案件涉及夫人您和您身邊的陶媽媽,還請夫人配合。」
謝夫人心裡一突:「什麼案子,誰遞的狀紙?」
馬捕頭不軟不硬地說:「夫人去了順天府便知。」
碰了個釘子,謝夫人心頭不悅,順天府果然如外界傳言那般,從上到下都油鹽不進。
「哪位是陶媽媽?」馬捕頭目光落在謝夫人身側的陶媽媽身上。
陶媽媽出聲:「老奴便是。」
馬捕頭:「那便請二位隨我們走吧,覃大人正等著。」
謝夫人和陶媽媽眉心齊齊一跳,隱隱生出不詳之感。
不祥預感成真。
在順天府的公堂上見到劉郎中那一刻,謝夫人生出果然如此的恍然。她思來想去都只能想到陸嘉寧這一茬能和順天府聯絡上,雖然覺得不可能,但它就是發生了。
惴惴不安的劉郎中避過眼,不敢回視謝夫人。
謝夫人一顆心往下沉,只怕這個不中用的什麼都說了。她將視線移到一旁的善水身上,眯起雙眼打量,換一個場合,她也許都認不出眼前這個骨立形銷的人竟然是昔日那麼張揚驕縱的陸嘉寧。不是說病得只剩最後一口氣了,怎麼會好生生立在這,還跑到覃正眼皮底下告狀?
壓下不安,謝夫人驚訝望著善水:「嘉寧你怎麼會在這兒?還有劉郎中,你怎麼也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演技甩了劉郎中一條街,善水一邊在心裡評價一邊憤慨:「你少在這兒裝模作樣,劉郎中都已經招了,之前他說是你命他害我,我還不信,萬萬沒想到真的是你!」
發現善水沒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謝夫人眼神微變,被關了三年,她倒是長進了,竟然懂得拿劉郎中當幌子把自己摘出來。心念一轉,謝夫人愕然看向跪在地上的劉郎中:「我命你害她?」憤而甩袖,「血口噴人!你有何憑證?」
眼見謝夫人一推六二五,劉郎中顧不上畏懼,抬頭怒視謝夫人:「那是你給我的銀票。」
覃正命人將從劉家取回的銀票遞到謝夫人眼前:「你可認得這張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