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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讓大家等多久,馬車停下來。
車夫盡責盡職地將門簾拉起,將下車腳踏放好,然後從車裡牽出一隻手出來。
明明只出現了一個手背,孩子們卻都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氣——在他們這幫深院子女,以白為美的審美看來,公主的手背黑得宛如挖礦工的孩子…雖然有點誇張的成分,但小麥色在這個小島上的確不多見。
於是他們更期待了,眼睛眨也不咋地盯著門簾,就像在看《大白鯊》的海面鏡頭一樣。
一隻手,長袖的和服,繡著不知名花朵圖案的米色和服裙擺,然後是垂到下巴帶了一道彎的劉海,最後是…臉。
這次不僅是孩子了,而是在場人集體丟失了坦然自若的面具。
因為公主的模樣,一改他們之前的認知。原以為小麥色面板不適合穿和服,或者說根本不適合出來拋頭露面,卻沒想到竟意外的好看。
甚至還有眼尖者發現:衣服只起到亮眼的作用,正在改變公主容貌的是妝容。濃墨般的色彩,不僅將小麥色底色的劣勢改成優勢,深邃的眼睛上挑的眉毛,還趕走了和服自身的柔和感,瞬身上下流露著一種凌厲的美。
「好漂亮。」又是那個外國記者,無意識出聲感嘆。
在日本井底之蛙們還在消化這種全新的美麗時,遠赴入島的外國記者們最先反應過來,對著公主咔咔一頓抓拍。
這個晚上,柯達摺疊照相機變成了製造星星的工具,閃光燈照亮整個夜空。過了今晚,她的臉就會像點鈔機數過萬張大鈔一樣,爭先恐後地登上各國報紙首頁。
「聽說公主是去三越百貨化的妝?」某男爵拉過公主侍從,低聲詢問。
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男爵沉吟片刻,下令說:「那就通知記者們,明天下午發行的報紙標題要多附加一條,就說…[拯救公主妝容的神-三越百貨化妝部]。」
「總不能顯得我們國傢什麼都沒幹吧。」
侍從本來想解釋說那化妝師好像是個華夏人,但男爵壓根不想跟下賤貧民多言語幾句,擺擺手就走了,留下侍從無法,只得將三越百貨化妝部化妝師-黎的名字,告知記者們。
沒有人知道,三越百貨化妝部,或者說黎這個化妝要火了。
此時晚上12點,負責值夜班的化妝櫃檯小姐們和包子頭化妝師,正聚在一起,卯足勁講黎覺予的壞話。雖然對方已經是副部長,高了這幫人一大級,工資高地位高不需要值夜班,但這並不妨礙所有人討厭她。
其中,包子頭的惡意最甚。
「哼,她就是一無是處,只會殷勤奉承…給公主化了個妝居然哄得對方晉升她的職位。」
「不過按我說,像這種沒啥本領只能靠彎道超車的人,遲早會從副部長的位置辭去。」
「唉,想想也挺慘的。一個外國人,怎麼可能在異國賺到錢啊…」
包子頭獨自感嘆了一大堆,轉頭就看到櫃檯站著一個女士,走上前一看居然是青靴女士。想起《青靴》的影響力,她暗暗心動了一瞬,想說要不要瞞著黎覺予將這位客戶搶到手算了。
「女士,怎麼那麼晚來到三越百貨了?」
「我找黎覺予。」
青靴女士一貫對外沒什麼好脾氣,所以包子頭被懟後依舊接受良好,再接再厲繼續說:「副部長現在不在百貨店哦,如果女士有什麼需求,可以找我呀…」
包子頭巴拉巴拉自誇一大堆,卻被青靴女士的煩躁揮手給打斷了。
「我要跟她談論出版事宜,怎麼,這個你也可以代勞嗎?」
「出版!!!」包子頭震驚了。
她剛剛還在幻想,如果自己寫點短詩去賺賺快錢,說不能一舉成名,從此變身人氣文豪。這樣無論黎覺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