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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中西森驚撥出聲的瞬間,黎覺予身形微頓,側身一個回馬槍,對著星風和她手上水桶一個飛踹。
此時的黎覺予和星風,距離那輛福特車只有兩三步的距離了——如果星風再跑快兩步,說不定桶裡的水,就會如同她先前的期望,倒在黎覺予和福特車身上了。
可誰能想到,黎覺予反應居然那麼快。
又或者她是早有察覺,只不過特地等星風靠近的時候,才予以重擊。
因為星風奔跑的速度快,所以在桶被黎覺予踢飛後,星風根本控制不住身形,只能順勢趴倒在福特車旁的地面上,黎覺予腳邊。
「砰——」
「嘩啦——」
兩聲同時響起。
那個裝有黑水的泔水桶,被黎覺予踢到半空中。
再落下來的時候,水和桶就全砸到星風身上了。
一轉眼,那個精緻的東京大小姐,變成了剛從章魚群裡逃出的海道拾荒者,躺在髒兮兮混著春雨墨汁的泥濘地裡,丟臉又疼極地咿呀亂叫,不肯起身。
然而黎覺予並沒有看星風可憐,就要放過她的意思。
只見她居高臨下,表情冷漠地盯著一身汙穢的星風。然後…當著所有圍觀人群的面前,黎覺予抬起右腳,隔著皮鞋用腳戳著星風的蝴蝶骨。
表情動作像在對待什麼骯髒垃圾一樣。
「怎麼還不死心啊?「黎覺予邊問,邊用鞋子在星風制服上留下一個印記。
這種角色顛倒的畫面,成功嚇壞後趕而至的星風小嘍囉們。
最恐怖的不是黎覺予周身環繞的冷漠,而是她腳上踩著星風,眼神卻是在望著小嘍嘍們,這種宛如驚悚片般的視覺衝擊撲面而來,令人心頭泛起一股不寒而慄。
「手段只有這些了嗎?「黎覺予問。
「這樣我好失望啊…「
黎覺予的語氣還是一如平常地平靜、沒有起伏。
但沒有比現在,更讓人覺得平淡的話也很恐怖的時刻了。
不管是當事人星風,還是周邊圍觀的小嘍囉、同學,此刻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羅剎下凡一樣,只覺得怎麼會有人如此表裡不一?
緊接著,黎覺予像是踩累了。
她把腿從星風身上收回來,轉而蹲下身,直視星風疼痛得淚流不止的臉,一字一句地說:「如果是我,就不會弄這種無聊的惡作劇。「
「你知道要怎麼打壓一個音樂生嗎?「
黎覺予像是想到什麼愉悅趣事,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我會選擇毒啞我的對手,在她的日常飲食裡下藥,讓對方再也不能發出聲音。」
「真是,又不是小孩子了。」
黎覺予邊說,邊身體力行詮釋什麼叫「說到做到」。
她抓起地上的混著泔水墨汁的泥濘塊,作勢就要往星風嘴巴里塞。
這狂放粗野的舉動,成功把慣來優雅自持的星風嚇壞了。
她看著泥塊越靠越近,恐慌中迸發出哭喊逃離的力量來。
星風努力地挪動身體,朝相反方向逃命,這樣的劇烈掙扎,讓她的模樣變得更難看了,白淨臉龐上混著泥、混著血、混著淚和汗。
這麼狼狽的模樣,估計是她作為大小姐出生以來的第一次。
好在黎覺予並沒有要追上前,繼續恐嚇這小女孩的意思。
她見星風哭得悽慘,便沒勁地丟掉泥塊,瀟灑鑽進福特車內,勝利者般地延長而去。
一時間,校門口只剩下星風嗚嗚嗚的哭聲,顯得淒涼又有些滑稽。
她呸呸吐出粘在唇瓣上髒兮兮的泥,滿腔委屈瞄準同伴:「你們還在看什麼,還不快點扶起我?」
沒人行動。
那幫小嘍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