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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鷗和尼斯站在教授書房裡。百合花書桌上平躺著一本電子日記簿。兩人誰都沒碰它，一直天南海北聊天。

首先沉不住氣的還是尼斯。

&ldo;你剛剛猜出密碼？以你和教授的高度默契，我以為你早就解開了謎底。&rdo;尼斯酸溜溜地說。

&ldo;還沒試，不過我想這次不會錯。&rdo;陳鷗回答。

兩人的目光終於落在電子日記簿上。它散發著電子產品清潔劑的薄荷香氣，外表光潔如新。

&ldo;你真的不需要獨處一段時間來聽教授留言嗎？&rdo;尼斯虛偽地問，&ldo;比如三天？我可以在書房外面等。&rdo;

陳鷗開啟了電子日記簿：&ldo;他會希望你留下來。我知道，我們有高度默契。&rdo;

尼斯衝著他的背影咬牙切齒。下一刻，他被教授的虛擬影象牢牢吸住了目光。

&ldo;陳鷗，既然你看到這裡，說明我已經走了。我知道，以你不亞於我的聰明才智，你會感到越來越多的迷惑……&rdo;

時隔一年，再次見到教授真人，儘管只是虛擬影象，尼斯也不由得挺直了身體。在知道他與自己血脈相連後，尼斯無法剋制地從他臉上尋找和自己相似的地方。他沒有失望。

教授沉默下來，期待地看著前方。是時候輸入密碼了。這個謎題困擾了陳鷗整整一年，但現在他不再迷惑。必定是這個詞，沒有其他可能。它不僅僅是一個密碼，而是造成這一切背後的深刻心理動機。

陳鷗拉出日記簿的虛擬屏。縱橫交錯的藍光在書桌表面投影形成了一塊鍵盤。陳鷗敲了幾個字母。

教授的虛擬形象一動不動，仍在面前空氣中盯著他。尼斯以為失敗了，結果十五秒後室內響起了一個悅耳的女聲。

&ldo;透過密碼驗證。請把右手食指放在凹陷處，靜待五秒。&rdo;

指紋鎖。陳鷗按指示做了。五秒後，女聲又響起來。

&ldo;指紋掃描完畢，識別出使用者身份：陳鷗。陳教授，您好。請第二名使用者把右手食指放在凹陷處，靜待五秒。&rdo;

&ldo;第二名使用者？誰？&rdo;尼斯愣住了。陳鷗看著他，眼神中的豐富含義讓他立刻明白過來，&ldo;教授指的是……我？你猜到他會這麼要求？&rdo;

&ldo;符合邏輯。&rdo;陳鷗說，把日記簿遞給他，&ldo;你是他唯一的血緣後代。最後的告別演說，他會希望你在場。&rdo;

尼斯從來沒覺得食指這麼沉重過，以按下核按鈕的姿勢把手指放了上去。陳鷗對他溫和地笑著，並無譏嘲之意，十分明白他的感受。

半分鐘後，女聲道：&ldo;指紋掃描完畢，識別出第二名使用者身份：尼斯。尼斯，你好。&rdo;

教授的虛擬影像破碎成斑斑亮點，消散在空氣裡。室內響起了兩人熟悉的聲音。

&ldo;陳鷗，謝謝你猜出密碼。&rdo;教授說。書房音響系統極好，他的聲音似乎降自虛無，&ldo;既然你已猜到了關鍵，那麼我也遵守諾言，原原本本說出一切。不過，我還有一個擔心。&rdo;他停頓了三秒，&ldo;根據我對你的瞭解，你會毫不猶豫接受我說的一切，給我的行為找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但這不是我想要的。因此，我希望尼斯也在場，不僅因為他對我比你客觀許多，職業習慣讓他更傾向於從負面看待一切動機，還有……&rdo;教授的聲音意味深長地停了下來。

&ldo;我討厭隨時隨地賣關子的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