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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rdo;白木染又點頭。

綠衣姑娘碧桃叫了兩個小丫頭將她的琴搬進屋子，便坐下彈唱起來，琴音古樸，女子的唱腔卻是清靈婉轉的，唱詞大概是在說春日裡的景緻。在這冬日裡聽來，竟好像真看見冰雪消融，春暖花開了一般。

白木染覺得好聽，聽完了，還要再問。

她素來是個活潑又愛說笑的人，最初的拘謹過去之後，便與粉杏、碧桃兩個年輕姑娘說得多了。彼此稍稍熟稔了一些之後，只聽得那碧桃又道：&ldo;聽著小姐說話和氣，奴家也就多問一句了，不知小姐怎會到染香樓裡來的？可是有什麼煩擾之事，或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rdo;

咦？這就問得古怪了。

白木染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ldo;什麼煩擾之事？苦衷又是什麼？我不過是過路的，被你們家的姑娘拉了進來，誤打誤撞……&rdo;

粉杏與碧桃聽了，卻都是一笑。

&ldo;原是這樣。&rdo;

&ldo;那你問的那話又是什麼意思？&rdo;白木染好奇得很，非要找碧桃問個究竟。

碧桃倒也並未遮掩，就告訴白木染說，其實這風月之地，也並非全是男客上門，偶爾，也會有幾個女客。那些女客，有些是扮作男裝，與兄弟或是情郎出來見見世面，也不會去那很汙濁的地方，只是喝喝酒，聽聽曲兒。還另有一種，則是就穿著女裝來的，這又分了兩類，一類是來找麻煩的，多半是她的情郎或是相公被這兒的青樓女子給迷了，第二類嘛，則是另有目的而來。

&ldo;……這一條蒔花道可不是普通地方。整個京內都是大有名氣的。&rdo;

對對，白木染不就是被那客棧掌櫃的給坑來了嗎？不過，白木染倒是還想問那&ldo;另有目的&rdo;又是什麼目的。她生性好奇，什麼都喜歡問個到底，可與聞人卿在一起時，她雖也問得多，聞人卿卻多半都不搭理她。如今好不容易遇見兩個也喜歡說話的年輕女孩子，她便徹底放開了，露出本性來。

&ldo;你先說說，那&l;另有目的&r;又是什麼？別把話岔遠了。&rdo;

碧桃被這樣一問，一怔而後笑了，而那一個粉杏，卻是偷偷紅了臉，雪白的肌膚微微透出紅暈來，真不愧以&ldo;粉杏&rdo;為名。白木染這樣一看，更是好奇了。

&ldo;快說，快說。&rdo;

&ldo;碧桃先冒昧問一句，這位小姐可……成親了？&rdo;碧桃不急著答白木染的問題，卻先問白木染了個問題，又遲疑片刻，道，&ldo;或者可有意中人了？&rdo;

這樣一問，就算是灑脫爽朗如白木染，也有些臉紅了。

她她她她她……她這算是有意中人吧？

對，那必須有！

&ldo;我……沒成親，不過，有……有那個……那個了……&rdo;白木染實在沒好意思將&ldo;意中人&rdo;三個字說出口。要知道，她心裡想著的可是聞人卿呀，要親口說出聞人卿就是她的意中人，實在是……哎，她怎麼回事？竟然覺得這麼說有些冒犯了聞人卿的意思。也是了，畢竟，這只是她痴心妄想，還從未問過聞人卿的意思。

這麼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就弄得白木染在一時之間思緒萬千，差點就當場唉聲嘆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