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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了,很難改。」
宋鶯時一怔。
四周的醺黃燈線在懷絮身側流轉。
她清絕的眉眼在此刻看起來,竟有幾分惹人憐惜的脆弱。
懷絮淡聲陳述道:「想改,改得不到位。」
她笑了下,語氣輕柔些:「讓你不高興了……是我——」
宋鶯時向前走了一步,將手蓋在她手背上,快速道:
「沒。」
宋鶯時心裡很不是滋味。
懷絮向來疏淡話少,宋鶯時卻從她短促話語中窺見她和自己較勁的痛苦掙扎。
生活從不是治癒的童話,歷往十幾年積壓而來的沉痾痼疾,從不是短短一兩個月能抹消的去的。
宋鶯時鼻頭一酸,壓了壓心底泛上來的情緒,惡聲道:
「我就是看你那個小區不順眼,想起那個女人來氣,讓我不高興的是她,關你什麼事?」
「你現在是我的人,是個綜藝紅人,以後的偶像明星,未來的頂流!怎麼還能住那?」
「明天讓曲清帶你選個租房,公司報銷。收拾好之前你住這,不用回去了。」
宋鶯時說一句,懷絮便點頭說聲「好」。
說到後面,像把所有子彈突突突打完了,宋鶯時猛地一停,喘了口氣。
她忽然抱住懷絮,悶在對方肩頭道:
「對不起。」
「你道什麼歉?」
像做錯事乖乖認錯的大狗,宋鶯時低聲道:
「我騙你了,我剛剛生你氣了。」
懷絮唇角彎到一半,眼眶先濕了。
「想到他們那樣對你,你還不告訴我,我就生氣了。我該再想想你的心情的,然後再……」
懷絮眨了眨眼:「然後再?」
宋鶯時聲音愈發悶:「再生氣,這樣生得小點,早點消氣,你就不知道了。」
懷絮無聲地笑了下,眼裡有些潮:「我有所隱瞞,也要跟老闆道歉。」
宋鶯時在她耳邊搖頭,帶起的髮絲蹭著懷絮的耳垂,絨絨的。
她肅聲教育手下藝人:
「老闆不覺得你錯了,所以不用。」
不等懷絮說話,宋鶯時輕柔地拍拍她背:
「好啦,快去睡覺,睡一覺起來今晚的事就忘啦,好不好?」
她柔軟的話像春風拂來,所到之處,冰雪消融。
某個瞬間,懷絮胸膛被狠狠一撞。
忘不了。
懷絮倏然鬆開行李箱,抬手想要回擁,卻在指尖沾到宋鶯時衣角時驟然一停。
這一刻,她太美好,她不敢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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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懷絮往作客房用的套間去了,宋鶯時收斂情緒,眉眼沉穩起來,緩緩舒出一口氣。
生活沒有太多時間給人傷春悲秋,成年人的發洩和冷靜都來得很快,放她身上很正常,可看懷絮在這方面不遑多讓,宋鶯時莫名覺得礙眼。
她曾經不太喜歡年輕人身上的意氣,尤其是處在剛成年這個階段的小偶像,被洶湧而來的流量陡然從普通人架到高處,人都飄了。
在宋鶯時面前自然是不敢太張狂,不管甘不甘心,都得乖乖束手叫姐。可轉頭對著業內其他工種的老人,便指手畫腳,故作天真地肆意妄為,一團被揠苗助長的自以為的成熟。
可換成懷絮,宋鶯時多想她有時候也任性些。
她又不是罩不住。
宋鶯時知道這種情緒叫心疼。
她慢吞吞地往另一個套間走去。
從二公的舞臺到臺下簾後,再到現下,她有太多情緒積澱在心,得好好消化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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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懷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