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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校另外有一間研究萬靈藥的實驗室。他正在進行一個實驗，

一個穿白袍的助理伏在精密的儀器前。曲頸瓶燒個不停，小火焰跟火焰上的液態金屬一起跳動。

木板上釘著一小塊一小塊的組織，玻璃瓶裡裝滿了神秘的毒藥。我對潘醫師要做的事情毫無概念，但眼前的一切看起來充滿了希望。他彷彿可以看到未來，在那裡，某個人類尚未發現的物質能讓孩子病弱的身體恢復健康。我想像著‐‐只有一瞬間‐‐自己就是看見他完成這個目標的幸運兒。

事實並非如此，但我希望如此。

&ldo;請迴避一下，亞瑟。&rdo;醫師嘆道。

助理走後，我轉身面對潘醫師，雖然眼前的狀況讓人難受，但我已經沒有時間遲疑了。

&ldo;我知道小孩的事，&rdo;我低聲說，&ldo;是你把屍體埋在那裡的。我需要跟你談一談這件事。&rdo;

絲線全被剪掉的傀儡也沒那麼憷目驚心。他的眼神掃向我，我看見他一手建立、規畫、視如珍寶的城池，宛如世界模型的文明，瞬間崩毀。潘醫師面如白紙，呼吸急促，按住心臟的手握成爪形。

&ldo;別這樣!……&rdo;我喘著氣說，身體斜向他。

&ldo;我從沒想過要對你說這些話。我不知道如果我像你一樣博學，會不會做出同樣的事……潘醫師，我必須知道自己的推測是對是錯，告訴我我是對的，別再抖成那樣。&rdo;

又過了幾分鐘他才平靜下來。我沒有特別擅長說謊，卻很清楚該怎麼說出實話，所以他相信了我。

他又哆嗦片刻，之後拿出一條綠得詭異、價值不菲的手帕抹去脖子上的汗水。我快速走去熄掉所有看得見的火焰，再回到他面前。

潘醫師舉起雙手去拉灰白的鬢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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