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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斂羽看著他吃得嘴饞起來,營養劑雖然能模擬出不同味道來,但到底是流體,吃這麼多年也沒意思。像這樣一頓飯在外面幾乎能開到天價了,偏偏對方還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有些不太愛吃的還推得很遠。
眼前的螢幕上又出現了下一條指令,傅斂羽便按照原句傳達了一下,信使聽了也沒反應,發了小會呆,才站起來往主殿走去。
場面還是佈置得一如既往的浮誇,恨不得在所有地方都雕上花,黑色的簾子遮在前面,隱約能看見後面站的人。
傅斂羽扶著信使緩緩走上座位,把他鎖在那位置上,再讓衣服垂下來擋住鐐銬。
在衣料落下時,他不知在想什麼,抬頭看了眼對方。
流蘇還沒放下來,那雙眼盯著他,沒有一絲感情,卻讓他心跳漏了一拍。
信使的嘴角一彎,第一次開了口:「你是不是人?」
傅斂羽呼吸一滯,可拉開簾子的鈴已經敲響,他不能再待在臺上。
他躲在幕後仰望,只見男孩端莊地坐在黑色的椅子上,一身黑映得人清冷,他腳下千萬人下跪,整齊劃一。
而他,睥睨眾生。
第四章 本章字數3127
傅斂羽覺得他寄居的這個仿生人一定有問題。
他總是不自覺地往那個信使方向看去,一看就是好久,看他的頭髮,耳朵,嘴,手,腳。
看得最多的,還是那雙眼睛。
那雙眼總是漠然地看著前方,沒有個焦點,長睫毛扇著,讓他能感覺到手心裡吹過風,涼進他心裡。
間或那雙眼會瞟過來,和他對視一秒,他就像被刺了一下地移開視線,不停地眨眼。
他一定是哪兒出了問題,或許這仿生人就是被設定成這樣的,畢竟要是不盯著信使,怎麼知道他沒有逃呢。
信使又看到他這方向來,他想轉頭又憋住了,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對方像見了什麼稀罕事似的,也跟著他瞪,瞪得他額頭上都沁出汗來。
這仿生人為什麼做得這麼精細,連汗都會冒?仿生人冒汗有什麼意義?
「哎,你,」先是信使憋不住的,朝他開了口,「我要下來了。」
傅斂羽這才反應過來,信使手腳都是被拘束在那椅子上的,哪有什麼逃不逃之說。
他走過去,那身上特製的鑰匙開了鎖,信使卻沒老老實實地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跌進他懷裡。
「你怎麼了?」
仿生人說話就是單調的一個音,這讓傅斂羽小鬆了一口氣,總算是保住了點面子,沒在十歲的小屁孩面前出醜。
但對方只是長得像十歲,舉手投足間的氣質完全不似個孩子,卻也沒那麼像大人,模糊地站在邊界。
「手疼,腳疼。」
信使一副懶得和他多廢話的樣子,傅斂羽心想著反正已經暴露了,這信使也沒有出賣他的意思,於是把他抱了起來,往後院走去。
走到一半又忍不住問他:「你怎麼看出來的?」
懷裡人沒答,就閉著眼睛躺著,一副心安理得的樣子。
「我扔了啊。」
站在院裡的那棵大樹下,腳下是厚厚的落葉,傅斂羽微攤著手,作勢要鬆手,那小傢伙依舊不理不睬,興致缺缺的樣子。
傅斂羽自己挑的事,吃癟的卻是他自己,這場朝聖至少要持續整整一週,他要真在這兒把這瓷娃娃給摔碎了,指不定就直接被報廢了。
於是他認命地又把人抱緊了點,邁開步子準備朝裡屋去,那人卻翻身跳了下去,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逃到了屋簷下,高舉著手打了個響指。
樹上的葉子嘩嘩地落了下來,勢頭猛得要把他整個人都埋進去,他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