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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惜弱正端坐在桌前,抱著一個簸籮挑選著布片,桌上還放著一隻繡了一半的鞋墊。見楊康拿了個花環進來,不由得嗔怪道:“我說門前好好的花是誰糟踐了,原來是你個搗蛋鬼。”
楊康一把摟住她,把花環帶到她的頭頂上,拍著手叫道:“我媽媽變成仙女啦。”
沈星秋坐靜坐在一旁,含笑看他們母子玩耍。他年紀尚小,包惜弱也不避諱他,徑自和楊康玩鬧了一番。她每日在這間小屋裡,不是懷念以前的舊時光,就是悔恨自己無能,失了貞潔,難得有片刻開懷。
楊康鬧得厲害,花環一不小心掉到了地上。包惜弱看著地上零落的花枝,嘆了一口氣。楊康見母親又傷心起來,忙道:“媽,你別傷心啦,你要是喜歡,我以後每天都做一個送給你。”
包惜弱憐愛得摸了摸楊康的頭,嘆息道:“你可別繼續禍害這些花花草草了,他們和動物一樣,也是有生命的。”
楊康在包惜弱身邊廝磨了許久,他好動又調皮,在屋裡摸摸碰碰,不願離開。包惜弱怕他弄壞了老舊的物件,就牽過他的手,問起了他最近的功課。楊康哪管什麼功課,反倒將那秦夫子的劣跡添油加醋說了一番。
末了,楊康大笑著說道。“父王已經將他逐出府了,在也不許他進來了。”
包惜弱搖搖頭,“你說你這些年,已經氣走多少位夫子了?只怕這燕京城裡的有學識的人,都不願上門來教導你了。”
楊康聞言大喜,“不來更好,我樂得逍遙。”話音未落,一轉眼瞧見坐著當壁畫的沈星秋。回想起今天在書房看見那一幕,不由得心頭一動。抬手一指,脫口便道:“我要他給我當夫子。”
包惜弱和沈星秋相視一眼,均是一愣。
楊康見他們二人都不答話,以為他們不同意,當下滿臉不高興。小嘴一撇,扎進包惜弱懷裡,撒著嬌“我只要他給我當夫子,別的什麼夫子我都不要,我只要他給我當夫子……”
包惜弱一向拿他沒辦法,只能抬眼祈求的看向沈星秋。
沈星秋思潮湧動,暗想“楊康年紀還小,本質尚未壞透。若是能將他□□成材,到也是功德一件。可是古時不同於現代,師徒之名意義非常。穿越十載,很多事情自己沒了解清楚,如何有臉當別人的老師?不能仗著自己教過兩年小學生,就如此託大。還不如和他以朋友相交,從旁加以引導。”
想清楚了其中利害,沈星秋起身,對著包惜弱行了一禮正色道:“夫子一事,星秋是萬萬不敢應的。和小王爺相識以來,言談投機,相處融洽,已經是可以引為知己的好友了,如何在以夫子學生相稱?”
楊康此時已經停止了撒嬌,鼓著白嫩的臉頰,睜著一雙黑葡萄似的杏眼,疑惑道:“知己是甚麼?”
沈星秋左手忍不住動了動,強行按捺著上去捏臉的衝動,直憋得雙頰微紅,“知己就是能夠相互理解信任,親密無間,情同手足的好朋友。”
親密無間,情同手足?楊康暗自咀嚼著這兩個字,怎麼感覺成為知己要比成為師徒好上許多?
沈星秋見楊康暗自思索不答話。就放緩了聲音,循循善誘道:“做朋友聽起來要比做師徒好得多,是不是?”
“是。”楊康下意識的跟著點頭回答。
包惜弱在一旁看得有趣,忍不住說道:“王爺和我,拿他都沒有辦法,什麼事情都依他。想不到他能這麼聽你的話。”
沈星秋心想“整個王府的人都依著他慣著他,不養歪也難啊。”想到此處,突然想起唯一一個不慣著楊康的人。全真教的丘處機,那老道雖然脾氣暴躁,人品還是很有保障的。
在趙王府裡教出個品行高潔之人是不可能了,成天養尊處優,錦衣玉食,時間久了不奢靡才奇怪吧。包惜弱性格過於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