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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世煥並不急著回答問題。
「她從監獄把自己保釋出來以後,還想著往上爬。可惜,那些容易成癮的玩意早就把她的嗓子折騰壞了。啊,她野心不死,依然想要另謀他路。我老爸就是一個很好的跳板,如果她再聰明點就好了……」
江彧深吸了一口氣。
這可是裘會長的家事,他要是真聽了,能活著走出這扇門?
「——她是我未來的繼母,或者說,爸爸的某個情人?大叔喜歡哪種說法?」
「隨你高興……」
「只不過,她不太安分,也不肯安於現狀。在確信爸爸對她沒什麼興趣後,她就漸漸將目標放在了我身上。你能想到,當她濃妝艷抹,吊帶,漁網襪,裡面什麼都沒穿,藉口順路去公司,死皮賴臉上了我的車。」
裘世煥皺著眉頭回憶著,這或許是江彧第一次在他臉上看到這麼負面的情緒。
「她有一句沒一句和我搭著話,卻在駛進小路後撫摸我的大腿。她問我『感覺怎麼樣』,又試圖親吻我的臉頰。」
「然後你就殺了她?」
裘世煥聳了聳肩,很高興地接下話茬。
「是的,我劃開了她的喉嚨。但也許她是自己撞上來的,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
「為什麼。」江彧看著他,「你不擔心自己父親生氣?」
「爸爸連她的名字都記不住呢,犯不著為她大動干戈。」裘世煥心情愉悅地笑了起來,「如果大叔硬要問為什麼,我只能告訴你——因為那一刻,我覺得她,好可憐啊。」
用完最後一枚遊戲幣,沿著回去的路往出租屋方向走的時候,江彧一回頭,還是能看到兩個保鏢遠遠地跟著。
或許是裘世煥下了什麼命令,要求他們保持一定距離。
通往出租屋的這條街很髒,連路燈都殘破不堪,牆上除了幾張剪報,就是尋人啟事。
這些剛貼上去的報紙無一例外在報導一個性侵幼女的財政委員,這個人在取保候審的階段忽然杳無音訊。
江彧收回視線,落在身旁抱著兔娃娃的裘世煥身上。
他和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當少年沉默地走過路燈下,江彧彷彿看到一隻走失的貓咪,蓬鬆的背毛在陽光底下金光燦燦。
江彧總是控制不住自己,他忍不住想和看起來有些孤單的小動物說說話。
即使這生物隨時隨地會撓他一爪子。
江彧俯下身,一臉親善地問道。
「太子爺,你這是要跟我去哪裡啊?」
「我要回家。」
「哦,回家啊。怎麼不開車?」
「我要住的地方就在附近。」
江彧臉上的笑容繃不住了。
「那你……之前開的車,怎麼辦?」
「不用擔心。爸爸會叫人提回去的。」
江彧眉頭一皺。
「太子爺,我問一聲啊。」
裘世煥沒看他。
「問吧。」
「你……住哪兒啊?」
「你隔壁。」
江彧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隔壁?
……怎麼會這樣。
他的腦子忽然有些轉不過彎來了。
「太子爺,我多句嘴,你別介意啊。」
「你說。」
「這地方治安不好。三天兩頭鬧人命呢。」
「我知道。」
「還有開舞廳的,噪音特別大。你看我這黑眼圈,都快到下巴了。」
「我知道。」
「房東也不負責任,東西壞了得自己找人修。房間也小,還鬧鼠患。」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