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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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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流洵去找沈千鶴的時候，這孩子正蹲在院裡扎馬步。

五年級的身板子，軟糯得像個白糰子。

白手、白臂，玉雕出來的人兒。此刻她正咬著唇，在香樟樹下揮汗如雨。汗珠沾濕她的臉，顯得她更白了幾分，面板逐漸通透，彷彿花瓣沾水，快要消失。

杜流洵心頭一痛，卻不知道說什麼。

話到嘴裡，無可奈何，只能陪她一旁立著。

香樟芬芳，杜流洵竟覺得痴迷。

&ldo;累嗎？苦嗎？要是受不住，就休息吧，你偷懶，我幫你盯梢。&rdo;杜流洵開啟書包，給她拿出好幾樣國外點心。

沈千鶴顫了顫，早就已經酸軟的兩條腿合不攏，汗如雨下，香樟香得快讓她走神。

沈千鶴覺得心靜，靜到出奇，似乎只要杜流洵在她身邊，那就是什麼都不苦了不累了。

老禿驢之前說她，根基不穩，心思浮躁。沈千鶴不以為然，但是見到杜流洵這一刻，沈千鶴才發覺自己的沉靜，是真實的靜謐安寧，是於蒼茫人世沉浮間恍然平靜。

沈千鶴抓住杜流洵，漂亮杏眼因為發現了這個問題大大睜著，彷彿要把杜流洵模樣深深刻畫，她懵懂無知，卻通達無畏，她高興表達著自己的想法，說：&ldo;杜流洵，我一定是為了遇見你，才來到世間的。&rdo;

杜流洵怔怔，身軀僵硬又放鬆。桃花眼動了動，溫柔內斂垂了下去，耳朵尖紅得像桃花瓣。他抬眼時認真又嚴肅，說話時卻溫柔如水。

他說：&ldo;不是你來到為我來到世間，而是我……苦苦追你至此。&rdo;

沈千鶴聽不懂，卻忘不了他的眼神，霸道深沉不容置否，卻溫柔若桃林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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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流洵問沈千鶴：&ldo;老師如何稱呼？&rdo;

沈千鶴面無表情道：&ldo;號不舉大師。&rdo;

杜流洵：&ldo;……&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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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精武門在市裡也是辦學的，門徒不多，就是這八位。

武術協會分給精武門地方小，八個人擠在院子裡，著實委屈。

院裡四間小屋子，中央栽著一棵歪脖子梅花樹，平時沒精沒彩搭著兩片葉子。

沈千鶴天天在樹下扎馬步，一邊扎馬步，一邊跟旁邊梅花樹嘮嗑。

久而久之，下盤竟然有了穩紮穩打的基礎。

葫蘆七兄弟走在她前頭，已經開始練拳法。

沈千鶴羨慕過去羨慕來，終於在某一天摸到了門邊。

不舉大師說：&ldo;梵緘，你來挑一套打法。&rdo;

沈千鶴走到桌前，看到四本毛筆寫的本子，一字排開。

它們分別是，九九八十一、（看不懂鳥語）、（看不懂鳥語）以及（仍舊看不懂的鳥語）。

沈千鶴吞了吞口水，挑了九九八十一，好奇問道：&ldo;師父，這教材為什麼要叫做九九八十一&rdo;

不舉大師奇怪笑著，摸了摸心愛蠢徒兒的頭，說：&ldo;之前的教材太老舊了，名字不好記，我讓人送去重新編排了。你拿的這套是新教材，名字霸氣，我很歡喜。&rdo;

沈千鶴不疑有他，翻書一看。

只見一片密密麻麻：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直到九九八十一。

分明是小學生乘法口訣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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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得一。

二二得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