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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聞言一震,深吸一口氣後才輕問:“到底怎麼回事?”
吳衡見狀,隱隱感到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落玉委頓在地,身子微微顫抖,啜泣著道出原委。
原來五年前他還叫明珠的時候,第一夜就是在一隻畫舫上陪還是六皇子的昌王,也就是那一晚被顧遊和韓驥遠遠看見,害得韓珍捱了一頓好打。第二天六皇子將他贖出來,因為當時昌王還沒出宮建府就先將他安頓在興王府上。隔了兩天,韓珍捱打的事情傳開來,是興王最先想到這中間可能的誤會。
他至今都忘不了,興王捏住他的下巴時,饒有興味的審視和眼中的冷酷,還有心底湧出的恐懼。興王以他妹妹作要挾,命他到韓家做眼線。他除了答應,還能如何?興王甚至交待他要說自己幼時被人販子拐了,早不記得家住哪裡也不記得家裡有什麼人。其實他清楚地記得,那年鬧災家裡實在養不起太多孩子,他和妹妹是被爹孃以二兩銀子賣掉的。可憐他老實的爹孃還當他們是被送到沒孩子的人家當少爺小姐呢。
六皇子本不答應,不知興王怎麼跟他說的,後來竟親自把他送到韓家。他按興王教的說辭聲淚俱下,說辭雖假眼淚卻真。他怕啊,怕他不能留下,興王也就不肯留下他們性命了。聽完他的身世,那家人竟真的留下他,甚至就讓他服侍那個與他容貌相似的少爺。到後來他明白了緣由,卻只是震驚於興王心計之深,越發畏懼於他。
開始他留在韓府中派不上什麼用場,韓珍先是養傷後是出遊,回來之後過了大半年才當上個小官。他漸漸喜歡上在他身邊的生活,他不願意傷害他和他的家人,可是他也要顧及妹妹的性命。他盡力蒐羅一些比較私密卻無關緊要的資料向興王自己的忠心。比如韓珍和朋友吃飯賞花遊船,去唸慈庵看望未婚妻,買小禮物送給侄兒侄女,請朋友家中談詩論畫下棋,病重臥床無心飲食……
在韓珍病重的時候,他卻被調到韓駿書房當書童根本無法見到他,就是那時他隱隱明白了風曜與韓珍的關係,也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當時他為韓珍牽腸掛肚早將收集情報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到了彙報的日子他一時找不到什麼資料就順手從韓駿的書桌上拿了封韓琮抱怨軍中伙食的家信交給了興王……
喜歡韓府,愛著韓珍,懼怕興王,擔憂妹妹,他以為自己能在其中找到一個平衡,讓大家都能好好活下來,可是到頭來還是害了他們,害了他……
落玉伏在腳下哀哀訴說,韓珍呆立當場手足冰涼,吳衡站在一旁無言以對。
半晌,韓珍低下頭看著落玉,緩緩道:“各為其主,我不怪你,你……走吧。”
落玉抬
132、第四章 暗子 …
起頭看著韓珍略帶自嘲的蒼白麵孔,一陣瑟縮又低下了頭。
事到如今,他還能說什麼?
韓珍看到落玉眼中瞬間流露出深重的絕望,有心安慰兩句卻無力開口。
事到如今,他已無話可說。
吳衡咳嗽一聲,“韓大人,刻不容緩你還是速速隨我離開為妙。”
他這聲咳嗽提醒了兩人,此刻可容不得他們感慨唏噓。
可落玉噌地站起來擋在韓珍前面,狠狠瞪向吳衡。雖沒明說但意思明顯,他不相昌王。
吳衡怒道:“昌王有心相助,你一意阻攔莫非要害韓大人蒙冤入獄?”
“我怎會害他?!”
吳衡冷哧一聲,意味在明顯不過。
落玉臉色一白,隨即扭頭看向韓珍,懇言道:“昌興二王從來一氣,他絕不會幫你,你千萬不能去!”
吳衡怒道:“昌王雖有太多不是之處,卻絕非陰險之徒!他親口說要保護韓大人的。”
韓珍的目光中也流露出疑惑和不自覺的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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