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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珍一怔。
李捷湊到他耳邊,“好歹是個世家公子,怎的泡馬子的手段這樣粗鄙?過去那麼辛苦默給你的詩詞,都讀到狗肚子裡了?”
韓珍氣道:“我還沒和你算帳,你倒有臉說我!當時你一走了之,害我吃苦受累。”
李捷聞言正色道:“說起那事,我正想問……”
那邊,韓琮轉身不見弟弟人影,一張望,瞧見他和那傢伙在一起,頓時不樂,叫道:“阿珠!你磨蹭什麼?爹在車上等你呢。哼,就會在娘面前裝乖。”
韓珍吐了一下舌頭,“我得走了,不然我哥要過來揪我耳朵。”說罷匆匆拱個手,小跑著往韓琮那邊去了。
“過幾日,李某的宅子整好了就請韓大人到我府上吃酒,你一定要賞臉啊。”
韓珍停下腳步,點點頭。韓琮不耐煩,又在催促。
韓珍似笑非笑地瞄了李捷一眼。你自詡老謀深算,怎不想法兒讓我哥多待見你些?
李捷回給他一個似笑非笑。水到渠自成,日後定讓他們心悅誠服。
這邊泰王見了,笑道:“去病,我們這也回去吧。你和阿珠處得不錯嘛,你們年紀相當,正該多親近。”
李捷點頭,“韓大人很隨和。”
第二天,假期結束,早朝恢復,所以天未亮韓珍就被落玉叫醒,打著哈欠從被窩裡鑽出來。
這日早朝無甚大事,北肖睿王終於思鄉心切,上表請辭。
兩天後,睿王一行帶著大延皇帝贈送北肖皇帝的二十車金銀珍玩,帝后二人對北肖太子妃的殷切思念和五車首飾綢緞小吃玩物,以及兩國世代友好永為兄弟之邦的美好誓言,由泰王代表景嵐帝率領百官直送到延京城北三十里外,最後在眾人的注目中向北而去。
又過幾日,李捷的將軍府整好了。
一大早兒,李將軍領著一名親兵,牽著一匹棗紅馬施施然地踱了進去。旁人大驚,哎呀呀,偌大的將軍府只得將軍親兵二人成何體統?
到了中午,當朝新貴李將軍已坐在自家的飯廳裡,贊過宋尚書送來的廚子的手藝,嘗口興王殿下送來的美婢奉上的香茶,吃完一塊自個兒親兵剛買回來的桂花糕,便打發泰王遣來的管家親自到韓府送請貼。
當晚韓珍拎著一籃家制精緻小點前來赴約,二人院中對飲,暢談古今。
卻說風曜離開京城之後,一路馬不停蹄趕到了青州涼山附近的小城擁涼。那個官府懸賞五千兩白銀的江洋大盜“田三光”近期就在這裡出沒。
青州的蠶桑業自古以來就十分興盛,尤以涼山附近方圓五百里出產的生絲最為業內稱道。入秋之後,便有許多青州甚至鄰近州府的生絲商人到這裡收購生絲,運出之後轉手賣到綢緞作坊便可獲利一到三倍。綢緞作坊收了好絲,經過熟制,染色,織出成品,一匹便可作價百餘兩,更有孤品曾以上千兩的天價出售。
外來生絲商人前來收購生絲必然隨身攜帶大量現銀,這“田三光”就是瞧準了這一點,守在這附近伺機下手,接連作了三起大案,每次都是殺光、燒光、搶光,手段極其殘忍,惡名立刻遠揚。
這位田大強人過去也曾在其它州府犯過案子,但都沒這一次這麼轟動。如今闖出了名號,他不禁洋洋得意,索性用“三光”作了自己的諢號,做最近那次案子時,竟在旁寫下“殺人者田三光也”七個血淋淋的大字,氣焰之囂張由此可見一斑。
有這麼一位強人在涼山附近出沒,生生把收絲商人們嚇得裹足不前,利我所欲也,命亦我所欲也,兩者不可得兼,舍利而保命也。蠶農境況更為堪憂,辛苦一年,上好生絲囤積在家中不得出手,眼見一家人生計無著,怎能不長吁短嘆,怨聲載道?
田三光膽大包天又狡詐機敏,是以青州府大力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