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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眼讓周助記憶深刻,感覺永遠都忘不了。實在是那一身的慘狀和那個眼神放在一起太不合常理。
和趙醫生說的人精神恍惚了對不上,那一眼中沒有憤怒和恐懼,只有徹骨的沉靜和冷漠。
事後凌霄專門跟他打了電話,讓他找個心理醫生給江苜做心理幹預。周助暗自撇撇嘴,這是擔心自己把人給玩瘋了。
他那會兒正好在醫院,抬頭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私人醫院的病房,暖氣開的很足。
江苜穿了套淺色病服,面板蒼白神情倦怠,可是仍掩飾不住驚人的容貌。他半靠在枕頭上看手機,那時燒已經完全退了。
「怎麼了?」江苜感知到他的目光,頭也沒抬問了一句。
「凌總讓我給你安排一位醫生來做心理輔導。」
江苜似乎是輕笑了一聲,沒說話。
周助也覺得凌少爺的擔心完全多餘,江苜的模樣一點都不需要心理幹預。但是資本家明令交代的任務,他不敢不聽,最後還是聯絡了一個業內風評不錯的心理醫生。
那個醫生來了三天,後來是哭喪著臉走的。
臨出院的時候,周助根據凌霄以往的習慣,想給江苜安排一個體檢。
江苜聽他說完,臉色可以說冷到了極致,但是沒對他發火,只問了一句:「我能和凌霄說話嗎?」
周助打通了凌霄的電話,交給江苜。
「你要我體檢?」江苜開門見山的問。
「什麼體檢?」凌霄在電話那頭有些莫名其妙。
江苜也有些不解,看向周助。
周助從江苜手裡拿過電話,解釋道:「凌少,是這樣的,你以往那些。。。伴兒,不是都要定期體檢,確保健康嗎?現在江先生正好在醫院,我就想著順便安排做個體檢。」
那邊凌霄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周助把電話還給了江苜。
江苜的猜測得到證實,張口就是諷刺:「現在體檢是不是晚了?實話跟你說,我有愛滋病,你現在吃阻斷藥都來不及了等著死吧。」
那個死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說完就掛了電話,把手機還給周助。
周助當時就嚇傻了,沒想到江苜敢這麼跟凌少爺說話。凌霄是誰,京城有名的二世祖,脾氣暴躁不可一世。
奇的是凌霄居然沒生氣,只是又打了電話過來,讓他不要再對江苜的事自作主張。
他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感覺到,江先生是和以往那些人不同的。
不過也是,那能一樣嗎?以前那些是上趕著往上撲,這個是死都不想留下來。
第9章
一進門江苜就被摁到沙發上,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音急切響起,然後又消失。他神情麻木地看著牆壁,眼裡是深不見底的絕望和厭惡。突然眼睛猝然睜大,忍不住發出一聲疼痛的驚呼,雙唇泛白,止不住開始哆嗦。
彷彿被活活撕成兩半,還在血淋淋抽搐著。
一隻潔白的鶴被利刃頂死,翅膀撲撲朔朔地顫抖,線條優美的脖頸伸長,向天發出無聲的悲鳴。
凌霄發現他臉色發白,額頭上冒了一層薄薄的冷汗,已經是好久之後的事了。
「怎麼了?」凌霄問道。
江苜當然不會回答他,仍是閉著眼。臉上是被欺到避無可避的悲哀和痛楚。
凌霄把人抱進,腳步沉穩得走進深處的臥室。
像野獸叼著獵物,進入自己的洞穴。
凌霄這裡處於整棟樓的頂層,且是一梯一戶。空間闊大,臥室的動靜持續了很久,偶爾有期艾的痛叫從門縫溢位,夾雜著野獸一般的低吼。
江苜這些含著隱痛的聲音,穿過一層門板之後便堙滅了。就像熄滅的火星,無聲無息得落地,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