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不可說不可觸的謊(第1/4 頁)
陳崇州主動終止對話,“我在酒局,梁董,回聊。”
他將手機交給男人,組長隔著審訊桌,“陳董,還不準備開口嗎?”
坐在椅子上熬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不抽菸。
久聞陳家二公子沉得住氣,穩得住神,是成大事、扛大局的陰狠人物,果然長見識了。
陳崇州看腕錶,七點二十分。
下午,還沒開審,薛巖收買了這層樓的清潔工,送來一張紙條。
何鵬坤授意他拖陳淵下水,何家會暗中疏通關係,坐實指證。
華爾作為央企,人脈是實打實的硬。
他把紙條溶蝕在礦泉水瓶,吩咐清潔工遞出一個名字——肖徽。
供出肖徽,擋一陣。
喬函潤引誘陳淵得手後,再控訴陳政僱兇綁架,私吞公款,當場掀了陳家的底。
長子身邊的情人鬧出家族醜聞,觸動董事局的利益,陳淵再妄想上位,根本行不通。
薛巖跟了陳崇州多年,當即頓悟他的意思,婉拒何時了的合作。
何家收到訊息,何鵬坤勃然大怒,“他竟不領情?”
何夫人也詫異不已,“崇州回天乏術,連陳政都撤手了,他不接受何家的襄助,他的出路是什麼?”
何時了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這個局面,是她預料之外的。
她愛慕陳崇州,也有年頭了。
他和那些公子哥完全不一樣。
二十多歲時,公子哥氣盛,他的深沉成熟是如此耀眼勾人。三十多歲時,他們圓滑,世故,貪色,受制於家族,窩囊妥協得惹人生厭。他偏偏又意氣風發,彷彿蒼茫原野一隻驕傲孤勇的豹子。
恣意,瀟灑,狂浪。
陳崇州愈是逃離,愈是抗拒,她愈是著迷,愈是不甘。
像一場無解的死迴圈。
“錢呢?”何鵬坤站在她面前,“六十億,所屬賬戶必須是瑞士銀行,滿足這兩個前提,陳老二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他能搞定嗎?”
何時了目光定格在茶几的純金擺臺,“他物色了替罪羊。”
“什麼時候?”何夫人走過去,“你沒發覺嗎。”
“十有八九是肖徽。”
何鵬坤咬牙切齒,“好一個未雨綢繆的陳老二啊,真高明的手段。”
何夫人慫恿,“老何,咱們截下肖徽,教他如何自保,沒了替罪羊,崇州的命運不是依然由咱們掌控嗎。”
“不行!”他呵斥,“陳老二既然用不著何家,咱們只能相安無事。何家一旦斷他後路,月了的把柄在他手上!”
何時了沒吭聲,回臥房。
何夫人憂心忡忡,“我怕時了不肯罷休。”
“她不罷休,難道犧牲她親姐姐嗎?”何鵬坤一臉暴躁,“我也鬥不贏陳老二,又何苦冒險鬥呢?”
何鵬坤心知肚明,陳崇州故意先洩露何月了的姦情,讓何家有忌憚,不要在他的緊急關頭生事。
富誠的九位股東,肖徽是最直接歸順二房陣營的董事,基於此,陳崇州委派他擔任晟和總經理,外界風平浪靜。
肖徽是極其有價值的黨羽,陳崇州揮刀斬羽翼,“自殘式”割裂他,這一招,可謂鋌而走險,十足毒辣。
跳出陳政與陳淵設下的棋局,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審訊室中,組長一旁的副手握拳支住下巴,皮笑肉不笑,“咱們專門負責審查,在死人的嘴裡摳東西,陳董的口條比死人還嚴實嗎?二十四小時水米不沾,你可以忍,一星期呢?一個月呢?再倔強的骨頭,照樣服軟。”
“小宋!”組長訓誡他,“陳董是配合調查,尚未定罪,你太不懂規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