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1/4 頁)
眼睛,嚴峻的表情中顯現出一個所謂特務所獨有狠毒與信仰。維斯勒以折磨那些所謂的右傾主義分子為榮,在他的心目中,一切人都有可能背叛自己的國家,於是,當他看到文藝界的德萊曼時,出於職業的敏感,他決定監視這個活躍的作家。於是,偷窺者的身份便已經確立了下來。
其次,大凡這類影片中被偷窺者都必須有著不為人知的事情,換句話說,這是一種隱秘的,不足為外人道的事情,也許是某種生活上的變異行為,也許是某種社會身份的隱藏,但總的來說,被偷窺者如果太清白,這部影片當然也沒有看頭可言了。而德萊曼恰恰是這樣的一個人。出於作家的天性,德萊曼對當前的政策也有著極度不滿的情緒,而他卻是那種較為溫和的人,雖然知道當局對自己有種莫名的敵意,但他還是要平靜地處之,一方面只想在這種平靜中苟存,而另一方面他還是要保護著自己的家人。但這個人物內心湧動激情卻不可磨滅的,於是,在得知妻子為保護自己不得已委身於那個部長,當得知好友自殺之後,他終於憤怒了。德萊曼的社會身份發生了轉變,這也是維斯勒正要追查的事情。
本片的優勢在於對偷窺者與被偷窺者做了相同筆墨的描述,這與以往一些類似影片中偏執某方的作法並不相同。維斯勒在竊聽的過程中首先接觸到的是德萊曼夫妻生活的關係,那是一種深執的愛,令維斯勒從來沒有得到過的愛,一向沒有私生活的維斯勒開始了審視自己的過程,羨慕還是嫉忌,恐怕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人性在這裡被慢慢地喚醒,當他叫來*的那一刻起,他開始有了自己真正的私生活,一個作為男人應該擁有的生活。
但令維斯勒無法理解的是,雖然德萊曼夫婦是那麼地恩愛,是那麼地醉心於自己的藝術事業。可西蘭德還要委身於文化部長。雖然維斯勒也明白這其中的關係,但作為一個剛剛被喚起些許私人生活意識的史塔西軍官來說,這是一個求證的機會。於是他暗示德萊曼所發生的一切。可以想象,這時的維斯勒雖然有些許的同情之心,更多的卻是一種冷眼旁觀,一種對德萊曼夫婦私人關係的評審。
德萊曼的表現令維斯勒體會到了一個男人的無奈與深情,而作為西蘭德的戲迷,維斯勒終於決定從偷窺者變成參與者,他要阻止這種有違私密空間事件的發生。當他坐在酒館等待著西蘭德的那一刻,維斯勒不但成為了一個參與者,更重要的是,他開始有意無意地將政治問題隔絕開來,而保護著人們應該擁有的私人空間,也是從一刻開始,維斯勒的私密意識得到了完全的伸張,那種竊聽的無視他人生活的手段被他完全摒棄了。
如前所述,德萊曼與妻子的關係雖然由於維斯勒的參與更加根深蒂固了,但由於好友的死亡,心中那團激情終於按奈不住地迸發了,德萊曼決定從事新的創作。這是一種生存還是死亡的選擇,德萊曼選擇了英雄式的死亡,但他卻一定要瞞著自己的妻子,因為那依然是愛的本質,愛在這裡只是卑微的生存的延續,但這卻是不得不如此的。
由於德萊曼為了檢驗自己是否受了監聽而觸怒了維斯勒,惱羞成怒的維斯勒這才想起自己的史塔西身份,就在他想告密的那個瞬間,他卻改變了主義。身為史塔西的維斯勒參與到德萊曼夫婦生活中是一種衝動,而已經正視人們私生活的維斯勒前去告密同樣是一種衝動,但這兩個衝動其本質與立場卻截然相反。維斯勒的轉變也完成了自己作為一個人,一個真實自我的轉變,他從這一刻起就已經脫離了史塔西這個身份。
如果偷窺者與被偷窺者從精神上達成了共識,那麼所謂的監聽,所謂的參與都無關緊要了,影片發展到這裡基本上已經完成了偷窺與拯救的主題。接下來的情節則是對劇本對故事的完善與補充。
德萊曼的寫作終於引起了史塔西組織的注意,於是,西蘭德被抓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