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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海東從上面下來, 人在車門後看著他，&ldo;程央是吧?&rdo;

與上一次見面時的咄咄逼人不同, 這一次遲海東的神情還算溫和, 但收斂過後的面孔下, 依舊有種不怒自威的嚴肅, &ldo;你既然見過我，我就不多自我介紹了，有時間嗎, 方便的話我們聊兩句。&rdo;

&ldo;您想跟我聊什麼?&rdo;程央說著抬手看了看。

&ldo;當然是你跟我兒子遲嶼的事。&rdo;遲海東看向周圍, &ldo;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不介意的話，到我車上來說吧。&rdo;

這一帶有些偏，這個點還開著的, 都是些日用雜貨之類的小店，一時也找不到可以安靜說話的地方。

遲海東讓李林下去先抽根煙, 李林過來替他把另一邊的車門開啟了，程央看了一會, 把車停好坐了進去。

&ldo;我也不跟你繞彎子，有話就直說了。&rdo;遲海東進去後把外套脫了，放在膝蓋上，&ldo;你跟我兒子遲嶼，你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能跟我說說嗎?&rdo;

車裡空氣有點悶，程央門沒關緊，留了條縫，他沒有坐實，微微傾著身，&ldo;他呢，怎麼跟您說的?&rdo;

&ldo;你先別管他怎麼說，我現在想聽聽你的意見。&rdo;遲海東看著他。

程央沒說話，這等於是向遲海東預設了遲嶼之前的意思，雖然他並不知道他究竟說了什麼，但遲海東既然能為了這件事單獨來找他，說明遲嶼至少承認了一點，他們關係不正當。

遲海東坐回去，盯著他的側臉，&ldo;程央我問你，你老實回答我，你是同性戀嗎?&rdo;

無論他是不是，對他來說這都是個非常隱私的問題，遲海東直接問出來，讓他感覺有些難堪，但他既然決定上來，就做好了在他能回答的底線上，把他的態度表達明確的準備，他不想再見到像上次他們家樓下那種尷尬的場面，他也不喜歡任何人以一種捉姦的姿態來質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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