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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尋無語半晌，依然沒有站起身，只指點道：&ldo;那邊是南。你看天上的星，最亮的那顆是北極星，你只往另一邊走便對了。&rdo;

他又看了一眼星光下那張清美脫塵的面龐，耐心地指點她：&ldo;實在找不到時，天亮後記得找年長有德的老人問路，別給人騙了去賣青樓裡。&rdo;

歡顏點頭，披上自己的斗篷，撿起那個裝乾糧的小包裹，看一眼那顆北極星，便往南方覓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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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尋看她身影消失，微覺鬆了口氣，卻覺好容易凝定的神智又是一陣模糊，便再也支援不住，身體一晃便伏倒於地，顫抖的右手伸過去，摸到腫大的左臂，卻已完全失去知覺。

他無奈嘆息：&ldo;人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風流。如今牡丹花飛了，難道我要死在滿山的落葉裡？&rdo;

正恍惚時，眼前忽然微微一閃，卻見歡顏不知什麼時候又折轉回來，正蹲在他跟前向他凝望。

他掙了掙，竟沒能起身，只向她苦笑道：&ldo;小白狐，怎麼還沒走？&rdo;

歡顏望一眼天空，說道：&ldo;我找不到哪顆是北極星了！&rdo;

蕭尋跟隨她的目光往向天空，只覺滿眼都是星子亂晃，無奈嘆道：&ldo;我也找不到了！&rdo;

歡顏不說話，忽取過他身畔的寶劍，拔出。

蕭尋眼皮一跳，眸光驀地冷凝，淡淡地看向她。

歡顏慢慢地扯過他的左邊袖子，用寶劍小心翼翼地挑開，露出腫大的手臂，仔細看那傷口。

蕭尋這才曉得她只是檢視自己傷勢，目光便又柔軟下來，輕笑道：&ldo;小白狐，你有修練千年的內丹嗎？傳說狐狸的內丹可解百毒。&rdo;

歡顏不理他，又將手搭上在他的脈門。

蕭尋看她動作嫻熟，猛地悟過來，不覺又驚又喜又微覺忐忑，&ldo;你……是大夫？&rdo;

歡顏搖頭，輕聲道：&ldo;我學過醫，但沒救過人，頂多幫人傷風頭疼之類的小毛病。&rdo;

蕭尋便道：&ldo;那你還是快些走吧！呆會兒一個小姑娘家和我這個死人呆在一起，只怕會嚇傻了你。&rdo;

話未了，歡顏已持劍在手，在他的傷口處劃了個十字，跪在他跟前擠著黑血。

她一邊擠，一邊道：&ldo;毒已入血，部分侵及肺腑。好在你用真氣護住了心脈，暫時無恙。若現在有藥，我應該能救你。&rdo;

蕭尋道：&ldo;你現在有藥嗎？&rdo;

歡顏道：&ldo;尋常的藥鋪應該就有賣的。&rdo;

蕭尋嘆道：&ldo;你給我去買，來得及嗎？&rdo;

&ldo;若以銀針止了毒氣蔓延，應該來得及。&rdo;歡顏垂著眉眼，&ldo;可惜，我不認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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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舊相逢，淡煙微月中（五）

也就是說，她出了這裡，十有八、九就找不回來了。

蕭尋苦笑。

歡顏看一眼漆黑的山頭，又道：&ldo;山上應該也有。&rdo;

蕭尋沒等她開口，便道：&ldo;可惜，你不認路。&rdo;

歡顏便不說話，看著能擠出的汙血已不多，從頭上拔出一根銀簪，伸手扯開蕭尋胸前衣衫，說道：&ldo;我試著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