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首長再回雲崗村(第1/2 頁)
爺爺在世時,總是會批評他說,為醫者,自信是必須具備的,但謹慎也是萬不可少的,為患者負責,行針用藥皆不可輕浮孟浪,但十幾歲的凌遊,仗著自己天才般的醫道領悟以及爺爺這位他心目中的醫術大師的教導,他對自己的診斷從不懷疑,不過只有一次,他走了眼,就是爺爺身患絕症時,為了怕凌遊看出來,對自己用了藥下了針隱藏了病情,一年多的時間裡都沒有被凌遊看出來,而在爺爺去世的這兩年裡,凌遊總是會責怪自己為什麼對自己過於自信,是不是如果自己再仔細些,察覺出了爺爺的病情,那麼兩個人一起查古方,用良藥,爺爺就不會死了?
“那大夫,這該吃些什麼藥啊?”孩子爸爸問道。
“是藥三分毒,小孩子少吃點藥吧。”凌遊說罷便拿起紙筆寫了起來,只見藥方單上他寫道:藕節、蘆根等量煎服,一日兩次,搭配膳食,紅糖水煮豬裡脊肉,湯肉同食,三日痊癒。並在落款處署上了自己的名字後將藥方單遞給了孩子父母。
男孩媽媽看後驚訝的問道:“這就可以?”
凌遊笑呵呵的說道:“如果按方服用三日後,還流鼻血,我將診金十倍退還。”說罷起身去一旁的水盆前洗了洗手。
男孩媽媽笑道:“不打針不吃藥就能治好,我可阿彌陀佛了,哪還能找您來退診金,如果孩子真的不再流鼻血了,我們三口人再來的時候,肯定是送錦旗來的。”
男孩爸爸也同樣笑呵呵的稱是,將藥方小心翼翼的收起來後,突然想起了還沒給診金,便問道:“對了,診費是多少?”
凌遊擦著手上的水,“八塊錢,給我妹妹就行。”
男孩父母聽後簡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才八塊錢?還記得上個月去掛了一個老中醫的專家號,排了兩天隊,掛號費花了一百六,一個方子裡十幾味藥花了五六百,還到老專家指定的一家藥店裡買了兩盒單價二百多塊錢的處方藥,雜七雜八加一起就花了一千多,可結果一點效果都沒有,孩子白白喝了半個月的苦湯子。
男孩父母將一張十元的紙幣給到了凌昀,首說不用找零了,又說了好幾次感謝的話,一家三口才告辭開車走了。
凌昀將錢收到了錢匣裡,“哥,忙一天都下午了,你還是早上吃的東西呢,想吃點什麼?我去做飯。”
凌遊坐在椅子上伸了個懶腰,“你看著做就行,我都可以,餓死了。”說著摸了摸自己咕咕叫的肚子看著凌昀。
凌昀笑道:“行,我這就去做,很快就好,等著吧哥。”
扶風縣的雲崗村,在二十年代的時候,就只是一個農戶不足三十戶的小村莊,這裡群山疊翠,西季分明,有一條小河清澈見底,兒時的秦衛山經常與小夥伴們在山林中的小河邊玩耍,摸魚、爬樹、掏鳥窩,總是能讓人樂不思蜀,傍晚時分,村中大人在山腳下喊上的一句“回家吃飯啦”,能響徹整個山林,幾個小孩子爭先恐後的朝家裡跑去,今天你家做了土豆,我家煮了玉米,你家蒸了紅薯,他家又燉了白菜,你給我家送一些,我給他家拿一點,粗茶淡飯的食物,吃的確實滿滿的幸福感,那是秦衛山一生當中最美好的回憶,是讓現在耄耋之年的他,做夢都能笑醒的回憶。
可戰爭來臨,打破了這個原本安靜祥和的小山村,父母和村中長輩一個又一個的死在他的面前,童年玩伴的鮮血染紅了那個清澈的小河,一聲聲槍響迴盪在曾經只有風吹鳥鳴的樹林裡,然後又經久不息的迴盪在他的夢裡,那也是他此生最痛的回憶。
秦衛山站在那個依舊還在的小河邊,陷入了沉思,突然身後有人喊道:“秦老秦老”
秦衛山回過了神,不悅的回過頭,只見河中的小橋上來了很多人,秦衛山背過了手看著不遠處的人群,又看了看警衛周天冬,嘆道:“陰魂不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