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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想起徐海城與她一起看電影……一低頭,就可以看到手心的疤,那是昨天晚上手指掐出來的,這傷疤提醒了方離,江美輝是與自己水火不容的仇人。於是,她一聲不吭地轉身。
風颳得更厲害了,江美輝的呻吟聲從她耳邊飄過,但都沒有阻止她離開的腳步。經過噴水池時,她停了一會兒,看著池裡的自己的倒影,隨著邪惡的碧綠池水一起晃動著。後來她就直接回到宿舍,但是眼前揮之不去的是江美輝鮮血淋漓的臉,腦海裡頻繁閃過的江美輝十年來對她的折磨。
就這樣子在床上輾轉反側近一個小時,她終於躺不住了,又跑到了後院,撥開美人蕉肥大的葉子,已經沒有江美輝的臉。而美人蕉叢下的泥土有新翻的痕跡,並且比原來高出一塊。
那一剎那,方離幾乎崩潰了。她再也無法在孤兒院裡呆下去,遠離孤兒院,遠離徐海城,遠離一切一切能讓她回憶的東西,可是像波浪一般起伏的美人蕉經常在夢裡出現,根部的泥土總是有東西要頂出來。
淚水浮上眼眶,方離看著遠處的黑暗,說:“是的,她不是我殺的,但事實上她就是死在我手裡的,死在我一念之差裡。我們的法律沒有見死不救這種罪名,所以不能判我的刑,但是道德有這種罪名,它判我終生監禁,這一輩子我都不能從這件事情裡擺脫出來。所以桔枝你,不要讓憎恨一再地主宰你,不要跟我一樣只能在黑暗裡懺悔。”
何桔枝的臉藏在面具後,看不到表情,但從忽明忽暗的眼珠可看出她內心的悸動,然後她忽然發出怪異的笑聲,歇斯底里的,在一片寂靜裡傳得很遠很遠。廢樓裡的電筒光圈頓了頓,然後移到視窗,對著灌木叢一陣亂晃。其中一束打在何桔枝的臉上,然後燈光馬上熄滅,遠處傳來蹬蹬蹬下樓的奔跑聲。
方離怔怔地看著她,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狀若癲狂?何桔枝的笑漸漸地變了味,由開始的怪異變成悲愴,連方離都能感覺到她內心藏著無盡的痛苦,不由地想起那天她。在基金會電腦上看到儺面具照片的表情,痛苦與興奮交織的眼眸。
傳來嘩啦嘩啦的樹葉撥動聲,越來越近。何桔枝的笑聲戛然而止,偏頭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眸子裡滿是冷冷的笑意。失去聲源,樹葉撥動聲慢了下來,想來是徐海城與小張有點搞不清楚方向,手電筒的光圈在搖晃的樹葉間隙裡閃過。
方離嘴唇蠕動,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該將徐海城引到這裡。何桔枝似乎看出來她的意圖,慢條斯理地問:“方離姐,你又要出賣我嗎?”
“桔枝,我從來沒有出賣你,只是不希望你一錯再錯,我們都應該面對心中的魔鬼,都應該接受應有的懲罰,無論是道德還是法律。”方離揚高聲音喊了一聲,“大徐,桔枝在這裡。”
何桔枝並沒有驚慌,眼中的笑意更盛,說:“方離姐,我就知道你會出賣我。”說完,她一個轉身鑽進灌木叢裡,又是一陣枝葉攢動。
方離站在原地等著徐海城,一會兒,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電筒的光圈越晃越近,終於定格在她的臉上,她不舒服地眯起眼睛。徐海城很快地移開電筒,照著四周,問:“何桔枝呢?”方離指著依然晃動的枝葉,他二話不說鑽了進去,小張緊隨其後。
方離想了想,也跟上。只是她動作慢,而晃動的枝葉又刮的人很疼,等終於鑽出整個灌木叢站在空地裡時,只聽到徐海城著急的喊聲:“下來,何桔枝你下來。”她驚愕地抬起頭,看著電筒的光圈。它高高地落在半空,照著何桔枝油彩斑斕的臉,原來她站在圍牆上。
何桔枝對徐海城的話恍若未聞,只是看著氣喘吁吁的方離,雖然看不到表情,甚至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方離感覺她在笑,那種莫測高深的笑,似乎在說:瞧,方離姐,你又出賣了我。
不管徐海城說什麼,何桔枝就是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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