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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瑞感覺得到艾勒娜注視的目光。&ldo;我希望我能告訴你我的感受。&rdo;她對克里斯說。

&ldo;那就晚上給我打電話吧，&rdo;克里斯儘可能小心地回答道，&ldo;那時你可以告訴我。&rdo;

他聽起來蠻高興。可是電話一掛，特瑞意識到，她忘了告訴克里斯多福&iddot;佩吉，她愛他。

&ldo;什麼事?&rdo;艾勒娜問。

特瑞閉上眼，&ldo;沒什麼，&rdo;她輕聲說道，&ldo;克里斯想聊聊。&rdo;

艾勒娜扭動了一下，揪住自己一綹頭髮。&ldo;不是講爸爸的，對吧?&rdo;

就是因為他，特瑞想，才有克里斯謀殺罪名不成立，無罪開釋這回事。

突然之間，她感到孤獨，&ldo;是的，寶貝兒。不是關於你爸爸的。&rdo;

艾勒娜沒再扭動了。她平靜地問，&ldo;那，是關於卡洛的?&rdo;

特瑞感到一陣內疚和羞愧。她放下艾勒娜，注視著她女兒焦慮的面孔，她暗自向艾勒娜發誓，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永遠不會了。

&ldo;我就和你一起在家裡。&rdo;她對艾勒娜說，&ldo;我一直和你在一起，&rdo;她擠出一絲笑容。&ldo;我們來玩卡方，好嗎?&rdo;

(二十)

四達飯店是一座三流餐館。它庭高窗明，蜿蜒匍伏。牆上貼著醒目的巴黎式海報。室內擠得滿滿的，從打著黑色領帶的上層人到朋克，應有盡有。在明亮的吧間裡，他們擠在桌旁，巴間排成兩列。餐桌之間放著一架黑色鋼琴。他們一邊兒聽著鋼琴師的演奏，一邊兒聊著天兒。人聲混著爵士音符，顯得非常嘈雜。佩吉經常和特瑞一起去那裡：飯菜是一流的，酒吧也是舊金山街上一景。他們常在看完芭蕾舞或歌劇之後進來，又吃又喝直到最後一個。佩吉選擇四達既是出於下意識又是精心考慮過的。他願意去那裡，如果人們注意了他，他和他們很快就會習慣。不過一看到卡洛，佩吉意識到‐‐今晚‐‐選擇四達是錯誤的。

他們坐在靠牆的一張桌子邊兒上，以便他們能單獨談話，但是卡洛似乎很苦悶，意識到不論何時總有一個人在盯著他。他看起來很不自在，縮在牆邊兒，似乎眼睛忍受不了明亮燈光的刺激。當一個頭髮後梳，面板雪白，金髮碧眼的女人‐‐很有點兒像安妮&iddot;蘭諾克斯‐‐給他們引見酒吧間中別的人時，卡洛低聲說道&ldo;我們就像動物園中的動物。&rdo;

佩吉小口啜飲著第二杯馬丁尼酒，&ldo;如果可能的話，忘掉他們。不久，他們也會忘掉你的。&rdo;

卡洛看了他一眼，目光既平靜又有些茫然。&ldo;你怎麼適應得了這些人，&rdo;他壓低聲音問道，&ldo;人們還在以為是你殺了那個人。&rdo;

佩吉明白問題從何而來：晚間新聞上，一種採訪者逮著了約瑟夫&iddot;杜瓦特。&ldo;我沒投票贊成佩吉先生。&rdo;杜瓦特皺著眉，顯得有一絲不滿意。&ldo;最後，別的陪審團成員勸說我相信，地方檢查官員已經發現了合理的疑點。&rdo;

不過佩吉知道，卡洛的懷疑比這還要深。

&ldo;我會好的，&rdo;佩吉告訴他，&ldo;卡洛琳是對的，她說我成不了政治家：有一點很重要，就是我很少關心別人的意見。尤其很少關心那些只在電視上見過我一面的人的意見。對於他們我什麼也不幹了，我只好自己過我自己的日子。&rdo;

卡洛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