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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下車子，故意輕輕地關上了身後的車門。

(四)

特瑞從克里斯家回到她媽媽那兒時，手裡還攥著裡奇給她的離婚檔案。艾勒娜在等她。

&ldo;你和爸爸和好了?&rdo;她問。

&ldo;我見到你爸爸了，&rdo;特瑞把檔案放到羅莎客廳的壁爐臺上;艾勒娜認識自己的名字，特瑞不想讓她知道這件事。

&ldo;爸爸還傷心嗎?&rdo;特瑞沒吱聲。艾勒娜跟到壁爐前，&ldo;你們談了些什麼?&rdo;

&ldo;這是大人的事，&rdo;她蹲下來，摟著艾勒娜。她的眼睛真像裡奇，特瑞想。只是成人內心深處特有的恐懼感和不安全感也已深深波及孩子原本純潔的心靈。

&ldo;你對他好嗎?&rdo;艾勒娜問，&ldo;你還要結婚嗎?&rdo;

特瑞的目光下意識地掠過艾勒娜朝門廊看去。母親正注視著她倆。同艾勒娜一樣，她臉色陰沉，目光憂鬱。特瑞又看了看孩子，苦澀難言。

&ldo;我知道你很傷心，寶貝。我知道你不希望我和你爸爸分開。&rdo;艾勒娜的眼神中閃過一道希望的火花。特瑞安慰似地加了一句，&ldo;你爸爸和我都愛你，艾勒娜，永遠愛你。可是我們之間沒有愛。我不希望你總看到我們吵架。&rdo;

艾勒娜僵直地站在那裡，大聲哭了起來。孩子哭得渾身發抖，上氣兒不接下氣兒。特瑞把她摟到懷裡，&ldo;我可以幫你的，&rdo;艾勒娜抽抽搭搭地說，&ldo;我去同爸爸談談。&rdo;

特瑞瞥了一眼母親。特瑞從母親的眼神中看得出，母親想起了過去。那時同現在何等相似呀，同是在這個客廳裡，同樣是晚上，特瑞在爸爸媽媽之間來回奔跑，懇求爸爸別再打媽媽了。特瑞又看著女兒。

&ldo;這不關你的事，&rdo;特瑞聲音堅定起來，&ldo;小孩子不能攙和大人的事。你不必替我們擔心。照看你是我和你爸爸的義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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