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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她,那就是恩人。
那天襯著湛藍的光亮,阮綿書靠近他,從他那雙無波無紋的眼眸中看出了幾多孤寂,只是覺得他……可憐。
「疼。」
阮綿書突然被他咬了一口,從回憶中醒神,皺眉順勢推開了上面的他。
沈寂微僵,握著她肩膀的手用了幾分力道,竟也真的放過了她,從上而下垂下的髮絲撓在她的面頰上。
阮綿書撫著唇角,想著以前,也想著現在,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沈寂到底沒有真正的碰她,內宅多陰私,他們兩個不過都是一樣的人,可憐人。
說到底,沈寂於她,還是她欠沈寂的更多些。
那句謝謝,她欠了沈寂好些年了……
「沈寂。」
阮綿書開口,聲音帶著沙啞,更多的是女孩子家特有的軟弱,更像是……撒嬌。
沒人這樣叫過他,徒然睜大眼眸的沈寂對著始終如一的黑暗,心裡竟是有了一絲絲的暖。
「謝……沈寂——」
阮綿書開口,話只說出一半,沈寂突然身子一歪,在歪倒的時候他突然收了外面的手臂,擋住了門口吹進來的冷風。
可惜沈寂歪的不好,剛好壓了她外面的胳膊,那聲「謝謝」也就被嚥下去了。
黑暗裡面阮綿書睜著眼睛,除了最開始害怕他出事叫的一聲沈寂,探過他的呼吸後阮綿書不再說話。
這場秋雨冷的發怵,阮綿書原以為自己會徹夜難眠,可惜沒有。
也許是一系列變故讓她心累,又也許是驚心的遭遇讓她疲憊,總之被沈寂壓著胳膊,她睡著了。
雨聲稀疏,時輕時重的打在屋簷上,清冷的濕氣從腳底鑽入,這樣清寒……
……
恍惚中她一隻腳赤著,那隻繡鞋不知在跑的過程中丟到了哪裡,她蜷縮著腳趾無措的看著不遠處的身影,那人散著滿頭的青絲,寬大的白袖垂在地上,上面點點血跡如同雪中紅梅,誘的她看呆了。
她小心的靠近,終於看清了他在做什麼。
「草不好吃的。」
他垂頭,竟是直直的把青草塞到嘴巴裡面,清風過境,鼻息間鑽進濃鬱的青草芬芳。
她蹲下,朝腰間摸出自己喜歡的桂花糕,歪頭遞給他。
「我有桂花糕,你吃嗎?」嬌寵如阮綿書,那是第一次小心翼翼的討好一個人。
本是自顧自吃飯……不是,是吃草的人猛然抬頭,眼中無光,空洞的彷彿一記死水,裡面帶著剛剛殺生殘留的猩紅,淡淡的落在她身上。
朝她呲著牙,低吼著。
「滾——」
她就真的滾了。
……
雨聲大了幾分,阮綿書是被凍醒的,醒來的時候被壓著的胳膊已經解放,沈寂依舊是那個姿勢睡的正熟。
竟然又是這個夢……
阮綿書忍不住嘆氣,有時她也想知道,當初自己怎麼就那麼聽他的話,他讓滾,就滾。
明明只是見過一次的人,沈寂此人卻是在她心裡藏了好多年,別人都是慢慢淡忘一件事,她的記憶卻是如同發酵的酒,慢慢醇香。
阮綿書看著自己即將碰上別人面容的手,忍不住罵道:「我這是在做什麼?」
淅淅瀝瀝的雨聲入耳,如同催眠曲一般,也不知這場雨何時停,明日怕是不好過吧!
只是連累了沈寂。
……
沈家是揚州首富。
在沒有沈寂之前,沈老爺是出了名的江南才子,得中探花華服遊街,少年英才不知得了多少姑娘的青睞,自然不乏公主郡主。
可惜沈從興言明家有妻室,知趣的人家也就熄了心思,但這不包括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