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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竹一走的時候還有些恍惚,他走出去的時候差點被電瓶車撞了,招來一句罵還愣愣地站在原地。
「叔叔,」厲行跑過來,他手裡拿著他落下的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溫竹一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是開車過來的,結果喝了一點酒,還給自己睡死過去。
他這輩子都不會再碰酒了,每次都沒有什麼好事。謝時彥給他一杯漂亮的酒就佔了他,等到他想跟謝時彥走了又因為兩罐酒耽誤了。
想起來也蠻好笑的。
溫竹一路上都沒怎麼講話,等到厲行給他送到了才擺擺手,他要下車的時候看到遠處走來一個人,身量打扮有點像謝時彥。
溫竹一有種預感就站著沒動,那人竟也停了下來,四目相對了一會兒後那人沖他跑過來了。
謝時彥都可以用狼狽來形容,他皮鞋有些髒了,外套上一有褶子,頭髮也沒有跟之前一樣仔細打理過。他在溫竹一面前停下,把他從頭到腳看過一遍後就把他拽到自己身邊來。
溫竹一沒想到謝時彥沒走,他冒出點冷汗:「對不起,我沒聽到……」
謝時彥沒理溫竹一,看到厲行走過來直接一拳衝著他面門去了,厲行被打得偏過臉去,他抬手抹了把嘴角手上就沾到了血,厲行再抬頭的時候眼神也凌厲起來。
溫竹一看到見了血整個人都給嚇傻了,他反應過來連忙跑過去拉謝時彥:「別打、別打。」
「滾開,」謝時彥猛地甩了手,溫竹一差點被他摜到地上,謝時彥是真生氣,「我是不是說了你不想走可以不走,你什麼意思,耍我很好玩?」
兩個人就打起來了,互相都不客氣地拳拳到肉,打得那麼難看,就算摔到地上還死死攥著對方的手,乾淨的外套都弄得很髒了。
溫竹一愣愣地站在原地,他動了動唇一句辯解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是他的錯,他害的所有人。他不知道謝時彥會等他的,他這樣的人這麼精明,怎麼會因為他留下來呢?
他們打得太兇,溫竹一想到了報警,可想到謝時彥現在的處境又退出了撥號介面。他跑過去想分開他們卻在下一刻聽到了警笛的聲音,警戒危險的訊號打破午間的寧靜。
打架的人停了下來,溫竹一也愣住了,他抬頭看到有輛警車在附近停下來,然後走下來幾個警員。
他們出示了證件,然後把謝時彥拷走了,溫竹一心慌起來:「時彥。」
溫竹一想跟過去,他剛跑了兩步就被厲行從後邊抱住了腰。他都不敢去看謝時彥的眼睛,是那種很失望的眼神,又那麼落魄。
他看著難受。
等警車開遠了厲行才鬆開他,溫竹一想起車鑰匙還在厲行身上就抓住他的胳膊:「阿行,鑰匙呢,給我。」
厲行站著沒動,溫竹一著急地在他外套口袋上摸索,他聲音裡染上一點哭腔,喘息都不勻了:「車鑰匙。」
溫竹一終於在他右邊的口袋裡摸到了車鑰匙,正要去拿就被厲行一把抓住了手腕:「叔叔想怎麼樣,追過去跟他解釋自己為什麼失約嗎?」
溫竹一猛地抬頭看他,很多事情串起來他就想得通了,他目光裡露出驚愕:「你知道?」
「現在還有意思嗎,做了錯事就該受到懲罰不是嗎?」
厲行笑了下,他攥著溫竹一的腕子往自己身上拽了拽,他小叔叔一個趔趄差點就摔到他懷裡去了。
「溫叔叔什麼時候這樣不明事理了,遇到事情就想著逃避,怎麼,你知道謝時彥做了什麼嗎就要跟他走?他串供、拉人墊背,害得華誼一萬多名員工失去工作。」
溫竹一跟忽然被人抽乾了力氣一樣癱軟下來,厲行鬆手他就坐到地上去了,他哆嗦個不停,像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惶惶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