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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連宇瑟縮了一下,突然無法理直氣壯地擲下豪言。
寒止從沒想過他居然敢打自己,一時間有些懵,手裡的兔子也沒抓牢,手一抖,兔子再次嘰裡咕嚕地滾到床鋪上。
這次,奶糖倒沒被被子纏起來,可它卻主動跳了兩步,鑽進了被子下,將自己藏了起來。
而寒止和沈連宇都暫時顧不上它。
在等級觀念森嚴的修真界,少年的舉動……堪稱是冒犯了。
寒止以為自己會很生氣。
可事實是,他心裡並無太大的波動,甚至好像已經對少年逾矩的行動習慣了……這讓他有點惱怒,可他一時間甚至不知道這怒火應該衝著少年去,還是衝著自己。
——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對這小鬼這麼縱容了?
有什麼東西……在一點點失控。
過了好久,寒止才陰沉著臉轉過身:「你想欺師滅祖?」
沈連宇臉上的羞惱的紅逐漸褪掉:「?」
他只是玩鬧似的打一下,至於嗎?
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真的至於。
這裡不是現代社會,寒止比他年長,又是比他厲害的強者,更是他的師尊,是他的長輩,無論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做出這樣衝動的舉動。
可他做了。
為什麼……?
如果不是師尊,不是長輩,不是需要敬畏的強者……那麼潛意識裡,他把寒止當做什麼?
想到剛剛那近乎可以描述為打情罵俏的小動作,不知不覺間,沈連宇臉色白得像是窗外的雪。
那是一種毫無血色,彷彿生命都在一起流逝的蒼白。
——他開啟了不該開啟的潘多拉魔盒。
他是要回家的。
「我……我錯了,師尊,我知道錯了……我絕不會再這麼做了。」
少年低喃著道歉,眼中的光亮像是風雨中的燭火,寒風卷過,一點一滴地黯淡下去。
他剛剛……把小孩兒嚇壞了?
寒止揚眉,對他突然巨變的態度不明所以。
不知為何,看到小鬼這個樣子,他心裡隱約有點不舒服,好像有什麼在悄然發生,他卻一無所知。可若讓他因為那一句話道歉,讓少年不要介意,他又說不出口。
最終,寒止只是抿著唇,彎下腰將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的兔子捉了出來,拎在手裡反覆檢視。
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片刻後,寒止抬手把兔子扔回少年懷裡,安慰道:「這兔子不是凡間的肉兔,可也絕非妖獸之類的存在。」
「——北地有一種特殊的雪兔,汲天地靈力而生,肉身純淨無垢,可天生神魂虛弱,根本沒有修煉的可能。」
他頓了一下,見少年不接話,依舊是臉色蒼白的樣子,下意識地繼續說道:「因此,你無需擔心這隻……對了,它叫奶糖對吧?奶糖體內沒有妖力殘留,不會是妖修的。」
沈連宇下意識接過奶糖,低垂著腦袋「嗯」了一聲。
他心底一片混亂,既覺得自己這樣可笑,又為這段還沒來得及開始就要終結的暗戀感到難過。
懷裡的兔子溫軟乖順,指尖的面板像是能感受到它的心跳。
師尊說,奶糖是極北冰原的雪兔,既然如此,那他就不能把奶糖還回去了……
他必須收養這隻雪兔。
不知何時起,奶糖停止了顫抖,再一次安靜地靠在了他的懷裡。
沈連宇唇角勾起淺淡的笑,心裡好像放下了什麼重擔。
他是要回去的。
寒止是他的師尊。
也只能是師尊。
沈連宇突然抬起頭,對著師尊抿唇淺笑:「謝謝師尊!這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