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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的記憶裡充滿對那個魔修的憎恨,同樣的情緒,還會在想到天恆宗徐晟之時泛起,繼而影響到沈連宇,讓他頗有點感同身受。
——沈連宇是穿過來的,自然沒有東麓州之人從小對修士的崇拜之情。在他看來,什麼仙修、魔修、妖修,都一樣是為了自己的貪慾為所欲為的人渣!
這世界從沒對原主有過半分善意……
除了眼前這人。
回憶起那些過去,沈連宇看著寒止上人的視線柔和下來,總覺得連他那張冷漠的臉都鍍上了一層光輝。
這再次堅定了他的想法。
只有眼前這人,才能幫助自己擺脫悲劇的結局。
時間回到現在。
寒止上人略微側頭,垂眸聆聽,沉聲問:「所以?」
沈連宇低著頭,輕聲道:「上人,我不相信修士,我不相信他們……」
他抬頭飛速地瞟了寒止上人一眼,又垂下頭去,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道:「我只相信您。」
寒止上人沉默了一會兒,竟是耐心解釋起來:「之所以會有仙修、魔修、妖修的劃分,除了出身之外,主要是功法的不同。魔修的道是奪天地外物補足己身,為天道所不容,已經萬年不曾現世了。」
「邢臺城的事……只是一場意外。」
「而天恆宗是仙道宗門,立宗萬年間也稱得上一句門風清正,你不用擔心以後在天恆宗的生活,他們不會欺辱一介凡人。」
他們雖然不會欺辱凡人,可也絕不會放過一具極陰之體的頂級爐鼎。
沈連宇盯著自己的腳面,什麼都沒說,只是悄悄地抬手抓住了寒止上人的衣袖,緊緊攥在手裡。
誰都別想讓他離開寒止上人身邊!
就算寒止上人本人也不行!
寒止不喜歡別人靠他太近。
他又去掰少年的手,只是少年這次攥得很緊,像是要把這截衣擺融進自己的血肉裡,他要是想強行掰開少年的手,只怕要連手指一起掰斷了。
寒止上人:「……」
這是被纏上了。
二人就這樣僵持了很久,眼看赤日炎炎,少年硬撐得身體都在發顫了,卻依然死不鬆手。
最終,寒止上人輕嘆一口氣,不得不放棄了原來的念頭。
他抬手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語調依然冰冷,只是說出來的話卻堪稱溫柔:「既然不願意,那就不去了。」
沈連宇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
他猛然抬頭,眼睛一眨一眨的,裡面除了驚喜,更多是怕自己聽錯了的恍然。
寒止上人趁著他走神的機會,一把救回了自己的袖子,並執著地用靈力把衣袖撫平了。
沈連宇:「……」
這人該不是為了讓我鬆手,故意誆我的吧?
還好,寒止上人並非這麼不靠譜的人。
他整理好袍袖後,漆黑的眸子重新落回少年身上:「我常年於四州之地遊歷,你若想跟著我,需得吃得了苦,不畏辛勞。」
沈連宇睜著一雙水潤的眸子,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點笑意,點了點頭。
和性命以及菊花的安危比起來,累一點算什麼!
「既如此……」寒止上人後退一步,讓開了足夠的距離,「那就行拜師之禮。」
拜師……?拜師!
這突如其來的好訊息讓沈連宇高興得差點跳起來。
他還以為憑寒止上人的冷淡性格,最多隻會容許他跟在身邊,還要再磨好長時間,才能讓這位無師門無親友、孑然一身的合道大佬收自己為徒。
沒想到粗大腿竟然會主動伸到他面前給他抱!
寒止上人看著魂不守舍的未來徒弟,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