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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連宇微微咬住下唇,心裡一沉,有哪裡不太對。
他的目光從無妄臉上挪開,不敢繼續看他,無處安放的視線從無妄的肩膀越過,能看到裂天劍宗的方向已經喧囂起來,有幾位劍修匆忙御劍飛來,卻被寒止上人身上的威壓所懾,隔著幾裡的距離無法越雷池一步。
沈連宇心裡暗罵,這幫人早幹嘛去了?早點攔住無妄,不就沒有這一出了?現在鬧得大家都尷尬。
他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師尊還打算護著他,千萬別將他交給無妄這個瘋子。
寒止滿臉冰霜,眉間微微蹙起,面不改色地繼續給無妄施壓,讓那人不止是眼角,連耳朵都開始溢位鮮血。
為了抵抗住這股壓力,無妄的手指挪到了腰側的劍柄上,藏在劍鞘中的靈劍發出陣陣清越的劍鳴,靠著和本命靈劍的共鳴,他艱難地抵抗住了,沒有再次從空中跌落。
他一寸寸地抬起頭,漆黑的眸子裡燃燒著偏執的火光:「還請上人割愛。」
劍修的心,是一往無前的。
沈連宇看著這樣的無妄,突然理解了師尊講過的話。
無妄不惜以命踐行他的道。
可當他執著的物件不再是劍道,而是變成了一個鮮活的、有自己意識的人時,這種執著只會叫人生出恐懼。
寒止上人突然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提著少年的領子將人拽到了身旁:「你說……叫我把徒弟讓給你?」
「我徒兒不是一件物品,而是一個人。先不提我的想法,他自己……會願意跟你走麼?」
無妄握劍的手指突然扣緊,心絃輕顫。
一直以來,他都不敢去看少年的眼睛,他是那麼的渴望見到少年,讓少年回到他身邊,可又是那麼的害怕見到少年,害怕看到他眼裡的恨,害怕得到一個拒絕。
他捏著劍柄,僵硬地扭過頭去,視線終於落到少年臉上:「你……可願改換門庭,做我的徒弟?」
無妄的聲音是此生前所未有的溫柔:「我會把這世間,你想要的一切都捧到你眼前。」
沈連宇:「……」
不需要,謝謝。
這麼瘋,到時候被你拆骨扒皮吞吃乾淨都沒地兒說理去。
沈連宇嚥了下口水,怯生生地轉頭看向寒止,拽住了他的衣袖,聲音有點委屈:「師尊……你不要我了嗎?」
寒止掀起眼皮,淡淡道:「事關你的未來,你可以自己做決定。無論你選擇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沈連宇:「……」
我不想選啊!你就不能直接拒絕他嗎!淦!
沈連宇偏過腦袋撇了下嘴,接著扯著寒止的衣袖靠到他身旁,溫聲軟語地撒嬌:「小宇只想一輩子跟在師尊身旁。師尊是全世界最好的師尊,再不會有別人比師尊更好了。」
沒有人會像師尊一樣,把那啥的慾望斷的這麼幹淨,還脾氣這麼好。
這就很安全。
無妄猛地抬頭,卻只能看到少年挽起的發,還有委屈巴巴垂下的嘴角。
——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自己。
「咳。」無妄輕咳一聲,嚥下了喉嚨裡泛上來的血腥味。
寒止轉過頭來,那雙眸子一如既往的冷淡:「你聽到了。」
他語氣很平,並無盛氣凌人的意思,可用平靜的姿態說出這樣的話,本身就是一種輕蔑了。
「我……」無妄猩紅的眼眸死死盯著少年的後背,盯得少年瑟縮了一下,直往寒止的懷裡鑽。
看得他心裡越發酸脹。
寒止對於小孩兒黏人的動作實在有些適應不了,不得不箍住少年的腰身,將他固定住,讓小孩兒不要再使勁往他懷裡鑽。
可看在無妄眼裡,這就像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