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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都說了是應徵群演，那個又不要求專業，樣子過得去就行了。&rdo;郝庭寒的嗓門大了起來，華彩只好先無奈地應下。

飯後華彩很自覺地搶著刷了碗，反倒弄得阿亮很不好意思，主動提出叫郝庭寒搬到他那屋去，給華彩騰地兒。華彩忙說不用，她睡客廳就好，最後還是郝庭寒發了話：&ldo;你怎麼也是跟著我出來的，能讓你睡沙發嗎？&rdo;雖然他說這話時語氣不大好，但華彩還是挺感動，小聲說了句謝謝。

阿亮見他們像有話說，便自己回屋去了，客廳裡就剩下郝庭寒和華彩兩個人。

夜色已深，屋裡很安靜，只有鐘錶走過的滴答聲。

郝庭寒靠在沙發背上，沉默了半晌，才問道，&ldo;我家那邊還好吧？&rdo;

華彩低下頭，不知該怎麼說：&ldo;還好‐‐就是晚上開始不太平了，有時外面槍響，也不知是日本人還是土匪。&rdo;

郝庭寒的眸子暗了暗，傾身從茶几上拿起一根煙，兩個胳膊肘架在膝上，長長地吸了一口，又吐出來，&ldo;等我這邊穩定了，就去接他們過來，正好舅舅也念叨呢。&rdo;

華彩不知道為什麼，慢慢咬住了唇，頭也一點點低了。

郝庭寒看了她一眼，聲音沉了些，&ldo;還有你爸媽，如果想來這邊，我也會盡力安排的。&rdo;

&ldo;郝庭寒哥，謝謝你……&rdo;華彩猛地揚起臉，眼眶紅了，忍不住伸手握住他的胳膊。

&ldo;沒什麼，米叔也算看著我長大的。&rdo;郝庭寒敷衍地揚揚嘴角，抽回手，從兜裡掏出一串鑰匙，將大門的取下來，推過去道，&ldo;給你，家裡鑰匙，明天拿到樓下配一把。&rdo;

&ldo;哎。&rdo;華彩終於露出了進門以來的第一個笑容，清脆地答應道，正要接過鑰匙，視線卻驀地定格到郝庭寒光禿禿的銀鑰匙圈上，那笑容又僵住了：&ldo;郝庭寒哥，你、你那鑰匙鏈呢？&rdo;

&ldo;什麼鑰匙鏈？&rdo;郝庭寒停下話，像是想起來了，他深深地望了華彩一眼，隨即又移開眸子，輕描淡寫地說：&ldo;噢，你說那豬啊？扔了，太舊了。&rdo;

華彩垂著頭，左手插在兜裡，用力按著一枚金屬硬物，大拇指隱隱作痛。

‐‐你說那豬啊？扔了，太舊了。

這句意有所指的話，直到華彩躺在床上，還一直迴蕩在她的耳邊。漆黑無人的夜裡，她忍不住坐起身來，從口袋裡拿一串叮叮噹噹的東西，失落地看著。月光照過來，那白色的、反光的東西，赫然便是一隻小豬鑰匙鏈。

這種鑰匙鏈原本是一對，是郝庭寒用他在高一那年話劇比賽勝出的獎金買的，花了整整五塊錢。她到現在還記得郝庭寒當時說話的樣子，他把豬遞給她的時候，臉紅得就像要燒起來了，&ldo;喏，拿著，又胖又白的小豬。&rdo;

說實話，當時她挺高興的，但因為女孩的羞怯心作怪，卻假裝生氣地甩開他的手，別過臉道，&ldo;你、你說誰是小豬啊？我不要！&rdo;

郝庭寒傻乎乎地竟以為她真惱了，趕緊過來討饒，&ldo;哎，你別急啊。&rdo;他抓耳撓腮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靈機一動，從兜裡拿出一隻黑色的豬，舉到她眼前嬉皮笑臉道：&ldo;你是小白豬，我是小黑豬啊……&rdo;

華彩沉浸在回憶裡，鼻頭直發酸。其實她也感覺得出來，郝庭寒哥現在不太喜歡她了，但畢竟是十年的感情，又哪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