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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線柔和，語調輕緩，鄭學恆不由慢慢靜下心來。他回過身，看著趙曦的頭頂道：&ldo;小趙老師，那你說，有什麼好的方法？&rdo;

這個問題倒是把趙曦難住了，她有很多理論，但實踐經驗卻少得可憐。她抬頭對上鄭學恆的視線，有點尷尬：&ldo;其實，目前我還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啦……只是想說，以後給斯晚定的獎勵制度，能不能再嚴格一點。比如把&l;做完作業&r;改成&l;做好作業&r;。&rdo;

她強調了一個&ldo;好&rdo;字，至少這樣可以避免陶斯晚為了趕時間趕進度，把作業做得亂七八糟。

鄭學恆皺著眉，像在思考她提出的建議。

趙曦看了一眼，出於教師的本能，又繼續說道：&ldo;而且斯晚本性不是個壞孩子，他只是希望得到更多的關注。顯然，在他的觀念裡，&l;變壞&r;得到的關注度比做好學生得到的關注度高多了。&rdo;

她說完，試探著說了一句：&ldo;也許，導致這種觀唸的形成，家庭佔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呢……&rdo;

鄭學恆對上她的視線：&ldo;小趙老師，斯晚父母在美國，他們的事是筆亂帳，我不方便跟你多說。現在的情況是，斯晚很信任你，所以希望你今後可以多多引導斯晚，至少讓他考上普高。&rdo;

這壓力有點大了。

趙曦抓了抓頭髮道：&ldo;我會努力的，不過鄭先生，我始終堅信做人比成材更重要，所以我希望鄭先生也能稍微改變一下教育觀念。就像我們這幾年一直推行素質教育……&rdo;

鄭學恆皺了皺眉，不由打斷她的話：&ldo;可是小趙老師，如果連最簡單的應試教育都不能過關，所謂的素質教育簡直就是空談。&rdo;

&ldo;話不能這麼說，&rdo;趙曦跟他爭辯，&ldo;應試教育與素質教育根本沒有可比性，就好像考試分數並不能反映孩子的綜合素質。&rdo;

鄭學恆不耐：&ldo;素質能讓孩子上211、985？&rdo;

&ldo;這不是最重要的……&rdo;

&ldo;小趙老師，你作為一名985畢業的高材生，拿著用各類考試高分換來的高薪酬，跟我談考試不重要。你覺得有說服力嗎？&rdo;

&ldo;這不一樣……&rdo;

&ldo;哪裡不一樣？&rdo;鄭學恆打斷她，看著她急得快跺腳，又補充了一句，&ldo;要不是知道你上外碩士畢業，我都以為你是哪所三流民辦非正規學校出來的。畢竟惺惺相惜的情緒，大多出現在同類之間。&rdo;

&ldo;你、你不可理喻！&rdo;趙曦漲紅了臉。明明剛才還談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ldo;小趙老師，你剛出校門不久，有些事不要太想當然。&rdo;鄭學恆在這種問題上絲毫不願退讓。他甚至向前，又逼近了趙曦幾步。

趙曦一縮脖子，只剩下七分憤怒，丟失的那三分，慢慢化成了羞澀，紅撲撲地染在她臉上。

他們靠得太近了啊……

趙曦在心中吶喊，忽然鄭學恆又說：&ldo;小趙老師，不要一直生活在妄想當中，回到現實，ok？&rdo;

ok？

一點都不ok！

妄想與理想的區別在於，一想到理想，她就會充滿動力；而一想到妄想，她能感受到的只有疲憊。

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