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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的時候，趙曦想起來個事兒，隨口問道：&ldo;爸，你認識一個叫鄭學恆的嗎？以前也是春暉的學生。&rdo;

&ldo;鄭學恆……&rdo;老趙同志回想了一下，&ldo;哦，是那個鄭學恆啊！&rdo;

他想起來，眉宇間閃動著屬於老師的那份驕傲：&ldo;我當年是他的班主任，他可是我們全校第一，後來還是我們市的理科狀元。&rdo;

&ldo;哦，就是你執教生涯中那個唯一的狀元。&rdo;趙媽笑。

聽父母這麼一說，趙曦倒也有些印象。老爸的這位得意門生高她兩屆，全市理科狀元，全省前十。當時滿耳朵都是關於他的新聞。

不過那時候網路沒現在這麼發達，這麼厲害的狀元，現在連張照片都找不到。趙曦有點遺憾沒能看到學霸學生時代的模樣。

老趙同志也不在意妻子怎麼說，搖了搖頭道：&ldo;可惜當年任我怎麼勸，他都不肯填清華，非要填個浙大……不過他現在應該發展得不錯。&rdo;

趙媽看向趙曦：&ldo;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事？&rdo;

趙曦喝了口湯，慢悠悠道：&ldo;拉電閘的那熊孩子，是鄭學恆的外甥。&rdo;

老趙覺得難以置信：&ldo;鄭學恆的外甥，怎麼淪落到陽光學校去了？&rdo;

&ldo;爸，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rdo;趙曦不滿地哼了一聲，&ldo;陽光學校怎麼了，陽光學校可比你們這些重點中學人性化多了！&rdo;

&ldo;人性化能讓學生考上重點？&rdo;老趙端出老教師的架子，趙曦不想跟他起爭執，默默低下頭吃飯。

不過，晚上睡覺前，趙媽趁著看趙曦腳踝的功夫，再一次老生常談地勸她：&ldo;曦曦，趁爸媽還有能力幫你安排，你就別犟著了。陽光學校有什麼好？說得好聽是私立貴族中學，說得難聽，那就是個有錢就能上的學校。更何況你帶的還是普通班，那裡普通班的孩子能有幾個考上普高，更別說重點高中了，你在那兒能有什麼前途？&rdo;

趙曦搖了搖頭：&ldo;媽，我的前途就是讓孩子健康成長，擁有健全的人格，能夠勇敢面對人生中可能遇到的一切困難。這跟在什麼學校，教什麼學生沒關係。&rdo;

就好像她最喜歡的一位作家寫過：&ldo;我們拼命地學習如何成功衝刺一百米，但是沒有人教過我們：你跌倒時，怎麼跌得有尊嚴；你的膝蓋破得血肉模糊時，怎麼清洗傷口；你一頭栽下時，怎麼治療內心流淌的傷痛……&rdo;

她希望自己是那個教會孩子把跌倒變成遠行的力量的人。

趙媽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說道：&ldo;你不會還記著你中考那年的事兒吧？&rdo;

趙曦手指戳戳媽媽的大腿，輕輕地笑了起來：&ldo;早八百年前的事兒了，誰還記得啊！&rdo;

趙曦休息了一個星期，待腳可以下地時，便回學校繼續上課。

再次回到學校，已經臨近期末考了。雖然陽光學校不乏花錢就能上的普通班，但也有不少高額獎學金邀請來就學的學霸組成精英班。相較其他學校，陽光學校雖然管理更加人性化，但面對期末考也不馬虎，早早就停了一切副科。

因此，趙曦回到辦公室的第一天，便看見後桌的聲樂老師周倩正在畫眼線。

見她進門，周倩輕笑：&ldo;喲，腳還沒好就來上班，還真敬業啊！&rdo;

趙曦彎起嘴角：&ldo;這不是期末考了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