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頁(第1/2 頁)
他心裡清楚,這樣做、這樣說,會讓寧椿更加痛苦。
可他永遠不會料到,那些曾經被他施加在寧椿心上的痛苦,終有一天,會再報應到他自己身上。
那條項鍊有什麼用、周如光為什麼這麼在意它,這些寧椿全都不清楚,但她還是在開庭前一晚,將這件事說給了洛真聽。
「媽,您是說,那條項鍊可能是鎖扣?」
寧椿搖搖頭,說出了一個除了她以外,再沒有人知曉的秘密。
「我不知道。」
「那條項鍊,被我扔進馬桶沖走了。」
「只不過,上面的墜飾被我偷偷留了下來,就藏在輪椅的把手縫隙裡。」
「這件事,連他也不知道。」
***
開庭當天,周如光坐在被告席上,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看不出半點驚慌。
事情發展到現在,他在意的,早已不是自己的事業,他要的,是寧柔和寧寶寶永無寧日的下半生。
他想要贏,想要勝利,即便自己接下來要面對數項指控,他還是想證明給洛真和裴儀看——
不管她們怎麼做,到最後,還是救不出寧柔。
寧柔是他創造出來的,她的命運,永遠都掌握在他手裡。
只要他想,她這輩子也別想得到自由。
機關盒的鎖扣,就藏在送給寧椿的項鍊裡,而那條項鍊,他親眼看著寧椿把它衝進下水道。
沒有鎖扣,就別想拿出帳本;沒有帳本,那六家公司就不會倒。
不管是洛家還是裴家,這場官司結束以後,全部都不會有好下場。
周如光如此自信,自信到控方律師將完整的帳簿送到法官面前,他仍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直到判決結果出來,他和那六家公司一起被定罪,他才不得不相信——
這最後的一仗,他輸了,輸得徹徹底底。
寧柔獲得了自由,而他,也將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價。
周如光入獄兩個月那天,寧椿和裴萱各自帶著女兒來監獄探監。
玻璃窗外,兩個被他欺騙利用了大半輩子的女人站在一起,看向他的眼神平靜,彷彿在看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
「你逼我戴項鍊、折磨我,扔項鍊的時候,墜飾正好掉了出來,你沒有想到我會把它留下來吧?」
寧椿拿著電話,說話的時候,唇邊還含著淺淺的笑。
周如光聞聲,面上什麼反應都沒有,兩隻手藏在桌底下卻抑制不住的顫抖。
看上去,他是氣的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寧椿看著那張清俊溫雅的臉,恍然間又想起兩人初識的一幕,心中再也泛不起任何波瀾。
她轉過頭,笑著看向身旁的裴萱,細聲問了一句。
「他不說話了。」
「你還有話跟他說嗎?」
裴萱擰著眉,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嫌棄,就好像在議論路邊的一條狗。
「不說了。」
「不是還要陪小柔去產檢嗎?」
「快點走吧。」
獄房外,寧柔站在洛真和裴儀中間,看到兩位長輩,唇角頓時微微彎了彎。
裴儀率先迎上前,攙住兩人手臂,不滿的抱怨了一句。
「媽媽、椿姨,說了不要來了,耽誤柔柔產檢。」
「你這孩子,我們叫柔柔,你也叫柔柔。」
裴萱擰了擰眉,小聲訓了女兒一句。
寧椿和洛真聽了,齊齊笑了笑。
寧柔也笑著搖了搖頭。
「不要緊的,萱姨。」
五人邊說話邊往外走,出去的時候,迎面是金燦明媚的陽光,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