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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她的兒子，自然向著她說話。&rdo;

沈飛雲已經頗不耐煩。

之前從人群中找出莫無涯，他還覺得此人有些意思，即便是個罪無可赦的惡人，卻也不流於凡俗，不至於叫人一見便十分嫌惡。

現在他完全換了想法，他難得遇到像莫無涯這般討厭的惡人。

&ldo;我再見她時，她已經大著肚子，和一個無名小卒，住在陋巷之中。&rdo;

莫無涯雙目通紅，&ldo;見到她們兩個之前，我設想過千萬種可能，她為了一個英俊瀟灑，或是能夠一擲千金，只為討她一笑的男人，因此背叛我……&rdo;

沈飛雲接著道：&ldo;看來我父親十分平庸，不僅沒錢，還不如你英俊。&rdo;

&ldo;不錯！&rdo;莫無涯恨得快咬碎一口銀牙，&ldo;這個男人不僅平庸，在我趕到之時，他還無力庇護自己的妻兒。&rdo;

沈飛雲不僅搖了搖頭，冷笑道：&ldo;於是你殺了我父親。&rdo;

&ldo;是。&rdo;

&ldo;那我母親必然十分傷心。&rdo;

莫無涯陷入痛苦的回憶之中，儼然不肯承認實情，即沈飛雲說得不錯。他強辯道：&ldo;死了個無能的男人，誰會為這樣的死人悼念傷懷？&rdo;

&ldo;我會。&rdo;沈飛雲淡淡道，&ldo;你不是說我同母親相像？我會，想來母親也會。若是因我之故，害死了一個愛我的人，我定然十分內疚傷感，時刻不能忘懷。&rdo;

莫無涯雙眉擰成麻花，緊緊盯著沈飛雲，好久沒有說話，再開口卻含著些脈脈溫情：&ldo;說來奇怪，聽風一點不像她，你卻同她十分相像……&rdo;

沈飛雲點點頭，等著莫無涯繼續，對方這次一直沉默，不再說話。

他只好岔開話題，問：&ldo;能燒桶熱水麼？我好換洗。&rdo;

莫無涯回過神，吩咐人去煮水，悵然若失道：&ldo;不知你剃了鬍鬚後，換上青衫後，是否會更像她……&rdo;

沈飛雲握緊拳頭，試圖忍耐，終究忍無可忍，出言譏諷：&ldo;生前你不珍惜，現在又來悼懷，惺惺作態，說到底不過沉浸於臆想的深情罷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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