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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隨今日瞧上去心情格外好,這人臉上向來掛有三分虛假的笑,鄭大乾見慣了,沒什麼意見。
「城北趙府,一病弱男子,長相俊秀,左眼下有一顆痣,我要他的一對眼珠,可以做到吧?」趙隨笑起來,這樣衣著體面的公子哥兒,嘴裡竟也能說出這種陰毒話。
鄭大乾沒什麼想講的,點了點頭,道:「三日內。」
「哎。」趙隨以扇柄托起對方的下巴,看似輕佻的眼神裡,含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鄭兄,前幾日還百般不情願,今日怎麼就想開了?不會是你家那婆娘問你要金釵玉扇吧。」
出於利益考慮,鄭大乾不好當面翻臉,輕輕側過他的扇子,道:「恕我不能相告。」
哪知趙隨這人最喜歡熱臉貼冷屁股,又追著他說:「你若要天材地寶,我庫房裡也有,上店鋪買,總容易被坑,我是絕不會坑害朋友的。鄭兄,可以考慮一下。」
鄭大乾只動搖了一點點,頭也不回地跳上屋簷走了。
今日是鄭大乾許諾之期的最後一天。
他已靜靜地趴在樹梢上三個時辰,目光一直鎖定趙府院子裡的巡邏兵,幾時出巡,有多少人,路線為何,深深刻在他的腦海中。
包括暗哨位置,武功高強的人有幾個,他都一一記下,不敢稍錯一步。
他依然沒搞懂這府邸的主人到底什麼來頭,三天就見他出門曬過一炷香的太陽,其餘全呆在屋內,也不怕生病。
除此之外,更詭異的是,小小白城,竟私下裡藏了這麼多高手,個個難纏。他昨日就差點被發現。
這樣危險的任務,性質又特殊,他本不打算這樣急迫地完成,但若是山上的師弟妹們遲遲等不來想要的東西,恐怕會有些失望。
二師弟也不好哄,若不將這筆錢帶回去,他哪來的臉吃沈雲開做的飯?
他屏住呼吸,連一口氣都不敢嘆。
終於,月上枝頭。
鄭大乾好不容易閃進內院,死死貼在牆上,將自己隱藏在陰影處,眼睜睜看著一隊巡邏兵從他臉前走過去。
剛輕輕地動了動手腕,就有隱在暗處的一位高手發現了他:「有刺客!」
幾支□□迅速刺了過來。
鄭大乾終於可以嘆氣,他一邊唸叨著「阿彌陀佛」,一邊從懷裡掏毒藥瓶子,隨手丟了毒包幾個出去,藥效又快又狠,只瞬息之間,幾個離得近的巡邏兵便捂著眼睛倒地不起。
陸楊作為施藥者,也作為萬丈峰毒潭的大師兄,蟬聯多年煉毒狀元的他,常年自己試藥,早已練就百毒不侵,這點小粉末壓根奈何不了他。
幾支□□擦著他的身子鑽過去,他小心躲閃,還是捱了重重的一下,帶有倒刺的箭尖破開軟甲,直扎進肉裡,錐心刺骨,疼得他腳步一頓,仍不敢怠慢地往一邊溜。
一邊撒藥粉一邊跑,竟沒有一人能追的上他。
這全部得益於師父的教導。師父打小就告訴他和沈雲開,想要活命只能跑路,並且每日夾著燒紅的木炭親自追在二人身後,勢要磨練出輕功蓋世的徒弟。
他被夜行衣裹緊的後背疤痕累累,盡數拜那冷血無情的師父所賜。
在這樣的摧殘下,無論是誰,輕功都會高人一等。
他一路衝進目標的寢房內,將身上被毒爛了的衣服脫下,再簡單處理一番帶毒的箭,疼出一身冷汗的他稍稍緩了一會兒,才提劍走近床邊。
床上的人看似睡著,呼吸均勻。
下一刻,此人便宛如講夢話般輕盈地道:「你是誰派來的?」
鄭大乾對此見怪不怪。
之前殺的每個人,都問過這句話,但他基本從來不答。
他有時候並不知道僱主是誰,就算知道,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