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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紅的戰袍在呼嘯的北風中飛揚,遮住了午時的太陽。
似烈焰般燒灼著人們的眼球。
烈烈寒風中,傳來景德帝強忍病痛的高聲頌文。
再而是二十萬禁軍的呼喝,只聽得清一個字——勝。
氣勢磅礴,如暮色中的潮汐,一浪高過一浪,聲聲擊打著脆弱的耳膜,振聾發聵。
旌旗避空,戰鼓高擂,使人頓時熱血沸騰。
韓楚風周身鐵甲,緊抿的唇透出不同於往日的堅毅。
他長身立於馬前,叩謝皇恩,聲如洪鐘,令人心中生出一種敬畏和對勝利的篤信。
莫寒拖著沉重的宮裝,緩步上前,雙手舉杯,看盡那雙深似寒潭的眼眸。
“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莫寒願與賀蘭山一同見證將軍彪炳千古的戰績。”他仰頭飲盡杯中酒,肅然道:“願與爾共享。”莫寒靜靜注視著他翻身上馬,紅衣戰袍臨風而舞,一雙眼,盛滿了不得勝不歸朝的決心,他拱手和一聲出發,勒緊韁繩,掉轉馬頭,絕塵而去。
餘下飛揚的塵土和汗血寶馬的嘶鳴。
烏雲聚集在遠方山頭,彷彿在預言某種悲愴。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前路漫漫,馬革裹屍。
他策馬急行,在冷冽的風中忘卻身後眷戀的容顏,再不回頭。
明年今日,她將是他的妻,生生世世,聽她妙語如珠,撫她如玉嬌顏,生生世世,攜手共渡。
景德十六年冬,金人侵入我北方重鎮,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帝感民之疾苦,承襲天命,令韓楚風為將,率二十萬禁軍征討北方夷狄。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莫寒搖搖頭,此時此刻,怎麼會想到這樣的句子。
一路顛簸,終是到了玉華殿。
莫寒等不及脫去寬大的宮袍,又喚素菊、昕蘭來幫忙將頭上重若千斤的頭飾取下,青梅又道城外風沙極大,需沐浴才好。
忙忙碌碌直到天邊泛紅她才將自己拾掇乾淨。
內裡穿著彌月制的無袖睡裙,外套一件狐皮襖子就匆匆走到花廳用晚飯。
彌月在桌邊伺候用餐,都挑著些清淡的夾到莫寒碗裡,又盛了湯遞到那正狼吞虎嚥的人跟前。
她微微一笑,無奈地搖搖頭,看向不遠處四個稚氣未脫的小姑娘。
心中一時木然,春欣嫁了內廷侍衛,夏默回去通州老家,冬泠被推著近了沈府,是了,還有秋思,原是榮妃娘娘的人,到了玉華殿,最後留在井底陪伴宮裡無數亡魂。
兩年,草木枯榮,月亮盈缺,玉華殿的老人,就只剩她一個了。
罷了,罷了,眼下瞪著眼埋怨沒肉吃的人,也終是長大了吧。
襲遠早已搬去承極殿,莫寒便得寸進尺將祁洗玉尋來的六月雪種在襲遠以前的院子裡。
夜涼如水,她靠在窗沿上,皎潔的月光為她攏上一層輕紗。
手中攥著的是韓楚風那個傻小子前夜醉酒才壯著膽子為她帶上的玉鐲,想到他不停顫抖的手和憋得通紅的臉頰,莫寒不由得笑出了聲。
究竟是什麼樣的男子啊?她第一次見他是景德十五年初秋,那時她正與汴梁三寶混跡在豐樂樓雅間,柳錫侜半晌不到,莫寒便與沈喬生對酌,先說了個倩女幽魂的故事,又問沈喬生是不是跟小倩穿情侶裝。
再說到白衣勝雪的西門吹雪,話到一半就獨自沉醉在西門大人的非凡丰姿中,剩下的只用“太帥了,超厲害…………”等等花痴女常用詞彙延續。
就在沈喬生露出國民黨特務的嘴臉,亮出渣滓洞獨門武功向莫寒逼供究竟誰是西門吹雪時,韓楚風就這樣,從天而降,救民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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