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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不被人察覺地一頓,垂下眼合上書,淡淡道:「我也很想知道。」
後來兩個外來客要告別紅袖谷,一大幫子大姑娘小媳婦掩面痛哭,林妙語紅著眼圈送別,風禪將自己閒暇時用劍削出來的蛇頭柺杖送給了她,還叮囑她一定要好好生活,過去的都當他過去了。
林妙語攥著柺杖,淚灑谷門口,拉著小阿南的袖口,哽咽著對風禪說:「你今日送我這件禮,來日我要還你一個禮。等你用得上我,一定要回來找我。」
風禪點點頭,從林妙語懷裡扯回陷入溫柔鄉中仍表情木然的小徒弟,就此上路了。
一路上,阿南聽著自己師父那悠揚歡快的歌聲,定定神聽出內裡的曲詞,似乎是首情詩,故作漫不經心地問:「哪裡學來的,和谷裡姑娘看對眼了?」
風禪咧著大嘴笑道:「谷裡有聯歡會,我去聽了一聽,覺得這首很不錯,便學了。是不是很好聽?你師父我,不僅劍耍的很好,唱曲子也是一流,哎呀,你說,上哪兒能找到這麼完美的師父?你運氣真是太好啦。」
這首曲子盈盈繞繞,竟被他放在嘴邊唱了好些年,待阿南已經長成了個十五六歲的小青年,風禪就很少唱了。
阿南前些日子說想念書,風禪就給他找了個地方念,又在附近買了個院子,兩人漂泊數年,總算是勉強有了個家。
他這些日子有些忙,因著近新結識了幾個江湖豪俠,又由師父老頑童引見了世交太極門的小弟子,朋友突然多出來了一連串,天天被人硬扯著去喝酒,總是大白天出去,後半夜醉醺醺地回來。
無論多晚回來,總是能見著屋裡的燭火亮著,窗下定有一個守著蠟燭看書的小徒弟,且桌上還有一碗不太好喝的解酒湯。
風禪這天醉醺醺地想,其實若日後真沒個著落,跟阿南一同這樣過日子也好。
他晃晃悠悠地翻牆進了院子,又晃晃悠悠地踏進了屋門,抬眼瞧見小徒弟支著頭坐在桌前,手裡捧著一本厚書,手邊的茶喝了一半,已然涼了,不知又等了多久。
「明日不是辰時就要去私塾嗎?」難為他還記得小徒弟的上學時間,暈暈乎乎地打了一個酒嗝,道:「怎麼還沒有休息。」
阿南合上書,揉了揉眉心,回頭對他道:「只是正巧看書看到了現在,不耽誤的。」
風禪今日難得的暈,本想過去拍拍他聰明的小腦袋瓜子,卻懵懵地左搖右擺,不小心撲在了阿南懷裡。
阿南如今已跟他差不多高,正長身體,個頭躥得極快,也正巧能接得住風禪的重量。熱乎乎的一個大活人突然撲進了懷裡,他好似被烙鐵燙到了一樣,整個人猛地僵硬得好似一塊鐵打的床板。
風禪的頭好死不死還擱在了他肩上,正對著他耳朵,說話間,一股熱氣縈繞在耳邊,幸虧蠟燭昏黃,瞧不見,阿南的整張臉都紅透了。
「有水嗎?」
阿南僵硬地伸手,想要摸到桌上的茶壺,卻被風禪死死地壓住,掙脫不開。
風禪早就暈的不知自己姓什麼,見他手向桌上伸,便也順著望過去,沒瞧見蠟燭背後的茶壺,只瞧見了桌上那喝了一半的茶盞。
便二話不說,速度極快地伸手一撈,將茶盞穩穩地掏了過來,接著當著阿南的面,一飲而盡。
阿南的臉,不知為何更紅了。
風禪將茶盞隨手一丟,落地應聲而碎,他卻壓根不在意,繼續坐在小徒弟的大腿上,面朝著他,眼神迷離。
小徒弟不知怎地不敢對上他的視線,風禪思考了一會兒後,一把抓起他的領口,湊近了一聞,十足認真地問:「你這是哪家鋪子裡的脂粉氣?還挺好聞的。」
「師父,你醉了。」阿南冷靜自持地嚥了咽口水,將風禪打橫抱起來,甚是莊重恭敬地抬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