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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近日身子不適，你要常進宮探望才是。”

雲瞬點頭，恭順的答道，“太醫說皇后娘娘只要操心勞神，頭痛病就難免發作。”

“她的病……有朕的責任。”高宗想起之前王皇后和自己商談過的一件事情，臉上的笑意也斂起了幾分。

“祖宗家法……不可廢黜啊。”抬到唇邊的茶杯被放回到桌上，高宗的神色更顯落寞。

雲瞬自然之道他在說的是哪件事，正要想辦法勸說他的時候門口簾子一動，有人從外頭走了進來。

“陛下，那頭母鹿在圈籠裡撞死了。”小太監跑進來匆匆稟告。

高宗眉梢一動，一臉可惜的擺了擺手，“晚上烤了，宴款群臣。”

“慢。”雲瞬忽而出聲讓高宗有些吃驚，轉過頭來看她。

“陛下。”雲瞬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輕施一禮，“公鹿衝撞了娘娘而被射殺實是咎由自取，可是母鹿卻為了它而殉情自盡，如果晚上還要講它的肉烤了來果腹的話，雲瞬以為這樣有情有義的鹿肉實在是難以下嚥。”

高宗臉上神色一變，看著她半晌道，“朕之前將她圈禁起來養著，並非是想要動殺心。”

“君不殺伯仁，伯仁卻為君而死。這才是天底下最讓人悲傷的結局，事情只要處理的得當，就算是壞事也能變成好事。”

“要如何才算的上一個好字？”

跪在地上等候高宗口諭的小太監已經聽懵了，他們似乎是在說著這頭母鹿的事情，卻又好像不是在說著這件事情，兩個人顯然是話中有話，各有深意。

“成全。”她甫吐出這二字，讓高宗的眉心一跳。

第二十六章　危險逼近②

跪在地上等候高宗口諭的小太監已經聽懵了，他們似乎是在說著這頭母鹿的事情，卻又好像不是在說著這件事情，兩個人顯然是話中有話，各有深意。

“成全。”她甫吐出這二字，讓高宗的眉心一跳。

“祖宗家法，不可廢棄。”

攢起全部的勇氣，雲瞬對上高宗探究的眼神，定定的說，“雲瞬以為，祖訓常常在，而人不常在，家法乃是死物，而人可變化萬千，有重塑天地之能。”

“重塑天地。”高宗反覆琢磨一番這四個字，忽而微微一笑，再次抬手，“找一處好地，將那頭母鹿葬了吧。”

小太監傻了眼，剛才還要烤了吃，現在就要厚葬？聖意真是難以揣測啊。

“朕不會像那頭母鹿一樣，朕要她活著的時候就在時時刻刻伴在朕的身邊。”高宗難得一見的嚴肅著，頗有幾分高祖當年的風範。

“陛下聖明。”雲瞬再次起身施禮。高宗了卻了盤繞在心頭多日的死結，笑容又重新浮上臉，端著茶盞對她說道，“李圖是個品茶的高手，你學了你爹幾成的功力？”

雲瞬笑了笑也端著茶喝了一口，果然沁香撲鼻，舒透心扉。

她今天過得實在是不容易，先是歷了鹿的險，隨後便是人的險，還要同一國之君如此拿捏字眼兒的講道理，真可謂是險象環生。不過好在這些險沒難得住她，答應過皇后的事情也做到了，回去和王皇后也算有個交代。

“重塑天地，說起來談何容易，真的要做，又要遭到多少人的反對？”高宗暗歎一聲，看著雲瞬發問。“朕何嘗不想早日接她回宮，只是，朕缺一個理由，一個能夠讓悠悠眾口都無從挑剔的理由。”

“宮廷之地，口舌繁雜，如果不能用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讓她歸來的話，朕寧願她記恨朕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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